听闻此句,谢婵和水沉璧脸色都变得分外难看。
谢婵看着面色阴沉不语的水沉璧,转头向着师父说道:“师父,你说在劫难逃?什么意思,薛静影已经无救了么?”
谢神医回头看他俩:“也可以这么理解。毕竟纵有办法救他,但我们身在揽月峰,纵是取回来,这薛教主也等不及了。”
水沉璧闻言,听出他话里有话,上前两步:“谢神医什么意思,谢神医有办法救他?”
谢神医收起自己的金针布夹:“是有一个办法。”
谢婵一听,顿时一扫颓丧,赶忙抓住自家师父的衣袖:“师父,你就别卖关子了,有办法你倒是快说啊!”
谢神医起身:“不是为师要卖关子,只是这办法有也相当于没有,你们应该听过天下至毒碧玉天蝉吧。”
水沉璧颔首:“是有听闻。”
谢神医嗯一声:“这碧玉天蝉生于西域沙漠炎热地带,极其罕见,因形似夏蝉,又通体碧玉,所以唤碧玉天蝉。其丝极毒,被唤为天下至毒,触之即死,但若烘干其身,引药服之,便是一味专克蛊毒,起死回生的灵药。”
谢婵一听,傻了眼,他们现在地处最北上的雪山,而西域沙漠远在千里之外。现在出发,纵是日夜兼程赶到西域,最少也需要十日余。
其中还没有算上寻药的时间,而薛静影已经毒入心脉,最多撑两日。
……
谢婵一听,神色便有几分灰败,而水沉璧则是拧紧了眉,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半响,他问道:“若是本尊亲自前往西域去取,前辈最多可以保住薛静影性命几日?”
谢神医有些意外的看他:“之前看薛教主与国师大人在一起,老夫便有些疑惑。虽有些唐突,老夫还是想冒昧一问,不知道国师大人与这薛教主是何关系,愿意为这薛教主做到何种程度?”
谢婵闻言一愣,正怕水沉璧动怒,想要阻拦自家师父,突然就听水沉璧声音低沉的回道:“何种关系恕本尊不便告知,但本尊愿意为他倾尽所有。”
谢婵惊诧回头,就见水沉璧神情沉静,眼神一片坦坦荡荡。
谢神医一笑:“既如此,老夫愿意为国师大人全力一试,不过要取此药倒也不用去西域这么远。这碧玉天蝉虽只生于炎热地方,但若有擅饲之人,精心喂养,在中原也可以存活。就老夫所知,在这中原武林便有一人喂养了此物。”
水沉璧眯眼:“谁?”
“毒师唐空。”
谢神医看水沉璧一眼:“老夫可用金针保薛教主心脉三日,能不能救回薛教主便要看国师大人本事如何,能不能从那天下毒师唐空手中取回碧玉天蝉了。”
“好。”
水沉璧抬首应允:“那本尊便与前辈定下三日之期,薛静影劳前辈照顾,本尊定在约定之期前返回。”
作出此诺后,水沉璧留下两名护卫照顾三人,便连夜疾使轻功下山去了。
因薛静影毒发不宜挪动,谢婵天亮便又去寻了秦掌门,表明歉意和还需要再叨扰几日。
秦掌门一听,连连表示欢迎,道几位都是雪山派的贵客,长住也无碍。
谢婵便连忙谢过,又借了些药罐药材,后两日便日日在院内煎药。
时间一天天过去,谢婵连续两日一得空便在雪山派门楣处翘首以盼,却都看不到欲见的身影,这样终于到了第三日。
这天一早,谢神医和谢婵互望一眼,都神色凝重。不过谢神医还是继续对谢婵吩咐道,让他去煎药。
谢婵依言去生火煎药,虽然这药他都已经连煎两日,连倒两日,但希望今日一定要派上用场。
想着,谢婵便手脚麻利的煎完了药,他不愿在院内枯等,冲着守在院门前的两名护卫说了声要去山门前看看,便又溜到了那雪山派门楣那里。
他一直从巳时等到午时,又从午时等到申时,几乎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一身紫衣银面风尘仆仆的人从山下而来。
谢婵欣喜非常,连忙去迎,两人一会面,谢婵便连忙开口:“拿到了吗?”
水沉璧掏出紫檀木红盒,展开,里头是一只形如夏蝉的玉虫,他通体碧玉,连背上翅膀都是透明的,被一根金丝缠住躯干捆在红盒中央,周围结满了透明的毒丝,正是碧玉天蝉。
谢婵一喜,两人也不耽搁,便连忙朝着后院厢房走去,水沉璧边走边问:“薛静影如何?”
谢婵回他:“好的很,在下药都煎好了,就等你这只天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