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惊骇万状的叫声。

大总管却冷冷地笑着，从小宫娥胸口处拔下剑来，也不擦试，归剑入鞘。

小宫娥这才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科学和迷信之间，无可调和。”大总管笑着说，眼睛却诡异地直视着老聃。

倒下了小宫女。魔怪总主的量子却从那身躯飞出，回到半空中的魔怪总主体内。

“可怜！”魔怪总主回望血泊中的小宫娥，魔心发现，叹息出声。

老聃却血红了双眼，向大总管逼近：“暗物质是存在的……”

“元始量子！”突然，一个声音焦急阻止他，“快后退！他已全无了耐心！”

这是魔怪总主的提醒：

“他忍，是要借周灵王对你的好奇，更有说服力地劝说周灵王相信太子晋是成了神仙了！你若仍坚持暗物质说，他会像对待小宫女那样杀掉你！”

“可暗物质……”

“你认为和不讲道理的人去讲道理，有成效吗？”

“可！……”

“可你眼下不是我。你是凡胎肉身，死法会和小宫女一样惨不忍睹！”

“民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这原本是他后来的学者的经典语言，此刻被他提前使用了。

“你离开仙圣洞，是为了来取死吗？”那声音很严厉了，“我的祭台已成！你封坛还无踪影！可怜的女夷，还化为水陆芙蓉，昼夜守护在金山浒前，芙蓉溪畔！”

“那我们双方不可以就此化劫吗？”

“正有了，邪有了，化劫的意愿也有了，可其间的道呢？”

无道难通呵！

老聃望向血泊中的小宫女，老泪纵横。

“我欠她一条性命，她欠你这一掬泪水！”魔怪总主长叹一声，“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魔怪总主的声音消失了。

老聃拭泪，低眉，垂袖，后退。

“算你聪明！”大总管贴身小太监，斜了老聃一眼，恭敬地对大总管：“可以救天子了！”

大总管在姬泄心的身边长跪下来，近侍们一齐在他身后跪伏在地。

“陛下醒来兮！”

在大总管的带领中，近侍们齐声呼唤着，但都不肯出手。

周朝末年，人心不古呵！

很多好心人曾经去搀扶倒街卧巷者，结果，自己最后走不脱路了。

大声呼唤地可以！

伸手搀扶的不可！

晕过去的周灵王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寡人的乖乖太子呢？”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殿下成仙飞升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殿下成仙飞升了！”

“呵？”周灵王大喜过望，“他原本有仙气呵！你听他一吹笙，百鸟来朝呵！”

“是呵是呵！”

“大耳朵！你们俩人可是牵手狂舞呵！你，木去？”

老聃不忍看周灵王那兴高采烈的神情，把头垂得更低了。

大总管一撇嘴：“陛下呵！仙是人人可成的吗？看他那大耳朵，就是笨猪模样！”

“也是哈！”周灵王坐起身子来，“他也算寡人乖乖太子的舞伴吧！寡人应该赐你一官半职……”

大总管急忙建议：“我大周图书馆长才死了，大耳朵堪当其任！”

他不能让他成为翰林学士这类经常陪王伴驾的官员，怕他发起倔劲来，向天子灌输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