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没睡觉,第二天一早又去属事的结果就是温墨白险些没趴在桌子上睡着,终于熬到了散班的时辰,又强撑着走过了几条街巷,等身边人不是很多后,便身子一软,稳稳地落到了一个怀抱里。
此时的温墨白不仅困到意识模糊,还头疼的要命,想着自己兴许是害了风寒,这番靠在十三结实的胸膛上就越发不想起来,只喃喃道:
“唔……我休息会先……”
十三看着怀里的温墨白疲惫虚弱的样子,满心的自责,只是不再有往昔的惶恐不安。
“主人,属下背您回去?”
“嗯……”
十三听见主人迷迷糊糊的应了,便小心翼翼地背起主人,挑了条人少的小道折返回去。
只是直到十三将温墨白轻轻放到了床上,温墨白也依旧没醒。
见温墨白这般状态,十三已是十分担心,也顾不上尊卑规矩,便伸手搭上主人的脉,细细感受着敏感的手指下微微跳动的脉搏,一时间竟出了神,看着主人细嫩而有些苍白的手腕此时正握在自己手中,心里竟无端生出些麻酥酥的痒。待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后连忙摇了摇头,将这心思甩了出去,专心为主人诊脉。
十三诊了一会,只觉的主人脉象虚弱浮紧,除了疲累过度之外,还隐隐有些风寒的迹象,只是好在再无其他。
因着要修习武功,十三只是粗通脉象医理,若温墨白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他倒是能有些办法,可关于风寒感冒一类病症,再多的确是不会了。
正自无措间,温墨白慢慢转醒了过来,一转头就看见十三跪在自己床边一脸焦急的神色,忙说道:
“跪着做甚么,快起来……可是发生什么事了,瞧把你急成这样。”
十三却没有起身,仍跪着道:
“属下害主人染了风寒,请主人责罚。”说完只见他又抿了抿嘴,又试探着说道,“只是可否允属下先请个大夫来给您瞧瞧。”
温墨白此时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也疼的发涨,最要命的是嗓子也开始有些肿痛,照这样下去一会估计就说不出话来了。于是便应道:
“嗯,去吧。”
“是,属下尽快赶回。”
十三刚退出两步,却又听温墨白有些迷糊的声音传来:
“罚你……”
十三心中一凛,连忙回到主人床边规矩地跪下听令,却只听温墨白继续道:
“罚你一会喂我喝药……”到时候就有理由不让他跪着了,自己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莫不是一直跪在地上,唉……
十三怔了一瞬,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恭敬地回道:
“是,属下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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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十三便请来了郎中,诊过之后开好了方子,不到半个时辰后,十三将熬好的药倒进碗里,见温墨白伸手就要拿,急忙拦下,道:
“主人小心,烫。”
说着就双手端起药碗捂在自己手中,温墨白眼见着那碗里的药快速的转了起来,不一会,那热气就少了许多。
温墨白看着有些新奇,问道:
“这是用的内力?”
“回主人,不是的,只是用力技巧而已。”
嗯?用力?温墨白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十三的手其实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非常细微的有些偏移,一时间又想到了之前他手抖的不成样子的时候,不由得心下感慨。这人明明手上力道极稳的,之前竟然会不受控制的抖成那样……唉……
正想着,只见十三放下碗,说了声。
“属下先为主人试毒。”便舀起一勺放到嘴里。
温墨白这几天已经适应了吃什么都有人来试毒的生活,便也见怪不怪,只见十三这次却皱起眉头来,盯着手中的勺疑惑道
“怎么这么苦……”
“嗯?药不都是这么苦的么,难得这个特别苦?”
温墨白有些疑惑,十三给他的印象是那种被捅上几刀都不吭一声的人,怎么,难道他怕苦?
说着便拿起药碗尝了一口,更加疑惑,
“还行啊,不都是这个味道么。”
“是……是属下大惊小怪了……主人恕罪。”
温墨白思索了一瞬,心里有了个自觉不大可能的猜测,问道:
“你……以前没喝过药?”
只见十三目光躲闪了一下,抿了下嘴道:
“是……”
“那你以前……”温墨白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这人以前受了伤都不怎么上药的,更别说生了病喝什么汤药了,只怕都是自己生熬过来的。
“属下喂主人服药吧。”还是十三先打破了沉默。
“嗯,你坐上来喂我。”温墨白拍了拍身边的床铺。
“……是。”十三只犹豫了一瞬,便坐到了温墨白身边。
温墨白干脆靠到了十三肩头,看着十三关切而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喂药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涌过,这苦涩的药汁,竟被他尝出些甜味来。
一碗药喝完,见十三又要起身,心想可不能让他再跪着了,刚想留他一会,却听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