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属下当真无事的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属下……”
满意的看到十三一件件地脱掉了上衣,却将脱下来的衣服一直抱在手里,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温墨白疑惑了一瞬就明白过来,这人又是怕什么所谓的弄脏自己的地板什么的吧……上前一手接过,随意的甩在地上——这身衣服都破成这样了,横竖也不能要了,不是还有几套换洗么,也不着急买新的。
却只见十三盯着手边的床铺,神色不明。温墨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吧,弄了一些血迹上去。不过!
温墨白看着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伤处在哪的十三,一时间有些气结。你身上的血远比那床单上的多好么,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到头来还不都是要我来操心,你这哪里是给我省心了……唉……
想数落他几句,可是一看到他乖巧的坐在那里,用有些无措的双眼看向自己,温墨白顿时觉得自己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他身上那么多血,擦也擦不完,不若直接烧桶水来……他伤成这样自然是不能去烧水了,还是自己去吧……
想着就对十三说了声’坐好乖乖等我‘,就这样,被人从里到外伺候了好几天的温墨白终于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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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墨白本以为自己又要花费很多精力去说服十三让自己为他清洗,只是他白天逛了一天的商市,傍晚有经历了这样一番令人神经紧绷的事后又走了五六里的距离,此时被热水的蒸汽一熏,倦意上身,见十三明显是要推脱的样子,只觉得头疼的要命,遂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疲倦的说道:
“十三,我累了,听话。”
刚要打起精神想自己的措辞,却只见十三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乖乖的褪去衣服,进了浴桶,任由自己摆弄。
对十三来说,不管主人想要对自己做什么自然都是可以的,他虽然会惶恐,也想尝试着劝阻,但主人又说今天很累了,想必自己若是再有什么推脱只会更加让主人心烦吧……他看得出主人是一定要为自己疗伤不可,既如此,自己当然是只能顺着主人的意思来。
温墨白将他身上的血水全部清理完了才反应过来……嗯?他今天怎么这么听话?抬头看时却发现他眼中的惶恐不减,只是不再有任何表示。温墨白的脑子此时已经转的有些慢了,还没想明白就听十三关切而温暖的声音:
“主人若是累了,不若早些休息,剩下的交由属下来就好。”
“嗯……嗯?不,不行。我说过的,以后你受的伤都归我管!不然你实在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这个……”温墨白看清了十三身上的伤口立刻清醒了不少,胸腹上一共有五道口子,有些还交叠在了一起,皮肉有些外翻,看不清到底有多深,温墨白顾不上心疼,只想着赶紧包扎要紧,可是这一道道的口子,实在是无从下手。
“这个要怎么处理?”
十三想了想道:“主人,您这里有酒吗?”他想着若是有酒直接浇上去便好,也免得主人辛苦的上药了。
“唔……没有,我不喝酒……”
十三刚想说没有也无妨,就见温墨白好似想起来什么一般,
“好像有一坛,我去找找。”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只见温墨白抱着一坛上面落满了灰尘,甚至都看不清什么颜色的坛子走了进来,撕开封口,问道:
“然后呢?”
又有一些灰尘飘落。
十三本来还想着主人别是用的什么昂贵的好酒,但听说主人从不饮酒,看这坛子的样子似乎主人以后也不会用到,便不做多想,只道:
“回主人,浇到伤口上就好。”
直接浇?那得多疼啊!可是温墨白看着十三的伤势,只觉得赶紧处理才是当务之急。自己又不是很懂这些,既然十三说了,那想必这样对伤口也有好处。
于是便找了个碗将酒倒出来一些,狠了狠心道:
“疼的厉害了就告诉我。”
酒水浇在了伤口上,瞬间加剧的刺痛激的十三呼吸一窒,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心里有些疑惑,这酒,似乎比以前用过的都要疼上许多……可是又不敢问,生怕自己问了主人再以为是自己疼的厉害,不肯继续。
只是十三不问,温墨白却仿佛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颇有些怅然地说道:
“说起来,这坛酒还是皇上赐的御酒……”
只听一声水花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