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多谢未水姐姐了,”小卓子心有余悸,云妃手段厉害,一发脾气就要找人出气,要不是未水帮他,定然要挨上一顿板子。
“不妨事,”未水柔柔道:“我想问一问你,怎么你那么害怕曲大人呢。卓公公,我和云妃娘娘进宫不久,对宫里许多事都不晓得,卓公公你在宫里多年了,还请你提点提点,”未水从袖里摸出一只银耳坠要递给小卓子,小卓子忙挥手推拒了:“未水姐姐,这使不得,你刚刚在娘娘面前救我一命,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未水于是顺势将耳坠收回,小卓子心虚的回头看看,曲佩宁并没有看向他的方向,却仍令他心惊胆战。
“未水姐姐,我实话和你说了吧,你不要看曲佩宁是个女官就小瞧她,她是个女煞神!”
未水心一跳:“这是怎么说?”
“未水姐姐,你知道她这个官是怎么来的吗?”
“不就是仗着她爹,曲道年的功勋吗?”未水不解,她挑眉问:“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那可不是嘛,以为她是仗着她爹才得的这个官的说法都是外面传的,其实,这个官,是曲佩宁,她自己打出来的!”提到曲佩宁的名字,小卓子语速就快了很多,恐怕这个名字多在舌头上停留一瞬就脑袋搬家。
“打出来?”未水讶然:“怎么打出来的?”
“就是从战场上打出来的,她在战场上有个称号,就叫女煞神,她那双眼睛,人家都叫摄魂鹰眼!你别看她现在安安静静的,我听宫里的公公们说…”小卓子警惕的左右看看,附在未水耳边道:“她刚入宫做官那阵,宫里好几个刚入宫不久的妃子,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就无声无息的死了,都和她有关!”
未水吃惊的瞪大眼:“她杀那些妃子干什么?”想起那些传言,未水犹疑:“总不会是,她看上皇上的妃子,妃子不依,她就将人杀了吧?”
“这就不知道了,”小卓子苦恼的摇头:“不过,公公们说,那几个妃子,似乎都冲撞过许怜。”
“许怜?”未水一怔:“住在小坞,连名号都没有的那个?”
“就是她,所以公公们常告诫说,少靠近那间小坞,免得不小心冲撞了许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若是,已经冲撞了呢…?”未水干巴巴问。
小卓子撇撇嘴。
未水苦笑。
“你回去吧,我去请曲大人离开,”未水道。
“要不未水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小卓子满脸担忧。
“不必了,”未水抬抬手:“回去吧。”
小卓子一步三回头的走向阁院,站在阁院外面眼巴巴的看着未水,未水深呼口气,整了下衣衫,向着曲佩宁缓步走过去,她站在曲佩宁身侧,恭恭敬敬的矮身行礼:“曲大人。”
曲佩宁背着双手,身姿挺拔,静静看着竹亭阁的方向,刚刚走过来时未水只看见曲佩宁面上平静不像恼怒,走近了才发现曲佩宁双眼微眯,眼中尽是戾气。
曲佩宁有一双狭长内双丹凤眼,她心情好时笑起来便罢了,心情不好时,那双眼就像一双鹰眼盯住猎物似的,摄人心神。
未水没见过曲佩宁这样的女人,没有一点女儿家情态,气势似一柄利刃!她被曲佩宁气势震慑,立既低下头不敢再看曲佩宁一眼。
“你是,竹亭阁,伺候阁内妃子的人?”曲佩宁认出来在花园跟在云妃身后的未水。
“是,”未水柔柔弱弱应声。
“你告诉她,她这样的小人物,我本来不会放在眼里,”曲佩宁望着竹亭阁,缓缓道:“但她既然执意如此,我就让她如愿。”
曲佩宁离去了。
曲佩宁这是什么意思?未水细细思索,还是觉得不告诉云妃这番话比较好,不见到曲佩宁这个人,云妃是不会怕的,听了这番似是而非的话也只会发怒罢了。
曲佩宁说会给许怜一个惊喜,当然不会食言,她一路打点好,就去宫外接许陈氏,许陈氏已经等得有点焦急,恐怕曲佩宁回来后对她说见不成许怜了,看曲佩宁来接自己,顿时惊喜不已,也不在乎等了多久了。
曲佩宁扶着许陈氏下马车,许陈氏爱惜的紧了紧披着的白兔毛裘衣,城里没有什么风,自然也就没有城外那么冷,许陈氏丝毫感觉不到冷意。许陈氏裹紧了兔毛裘衣再抬头,见到肃穆庄重的城墙便被震慑住,再看皇宫前冷面的守卫,就害怕起来,但曲佩宁站在她面前十分镇定,她又有了点底气了,缩手缩脚的躲在曲佩宁身后不敢往守卫那里看,呐呐道:“我的那些东西…”
阿徐已经拎着大包小包跟了上来,曲佩宁伸手接了过去,她的裘衣给了苏姀,但也丝毫不见畏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