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佩宁眨眨眼,忍着笑意问:“皇后娘娘,剩余那两盒,莫不是皇上赏给了云妃?”
皇后娘娘揉着抹了香膏滑溜的手,哼了一声:“你知道她了?”
曲佩宁点头:“只知道她是王英的侄女。”
皇后娘娘扬手挥退旁人,待喜公公最后一个退下去守在外面,她才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就不必我多说了。佩宁,按理说,许怜在她那吃了亏,我是要为你出头的,可你应该也知道了,她如今很受皇上喜爱,我若出面,皇上会以为我是妒忌她。皇上一向不喜后宫纷争,我只有当做不知道此事,你不要怪我,我知道许怜出了事,立刻就让许太医赶过去了。”
“佩宁明白,也不怪皇后娘娘,”曲佩宁真心道:“佩宁要谢谢皇后娘娘,要不是皇后娘娘让许太医多看顾着许怜,许怜的身体要更糟糕。”
“咱们都是同乡,什么谢不谢的,你记得我的好就成了。对了,我让许太医去给许怜看病,但我不好亲自去看她,许怜好些了吗?”
“好了一些,但没有大好,”曲佩宁忧心道:“所以我想着见一见许太医,问清楚许怜的身体会不会落下病根。”
“这算不得事,”皇后娘娘道,朝外喊了一声:“喜公公,你让人去太医院找许太医来,就说本宫身子不爽利,恐怕伤寒了,让他放下手头的事,过来给我看一看。”
候在外面的喜公公应了一声。
曲佩宁扬笑一拱手:“多谢皇后娘娘了。”
“咱们都是琴江的,算是本家人,你和我言谢岂不见外?”皇后扬扬唇角。
曲佩宁自是记得皇后这番好,皇后对她那是没得说的。
皇后忽然道:“暄儿前几日还提起你这个太子太傅了。”
“哦?”曲佩宁惊奇:“太子提起我什么?”
“他说你这个太子太傅太不称职了,动不动就不见人影,该罚你的俸禄。盼儿也说想听你讲故事,”提起洛子暄洛盼儿,皇后就绷不住面上表情,掩唇笑了几声,就连忙板住表情,伸手按了按笑出皱纹的眼尾。
曲佩宁失笑。
“对了,皇后娘娘,”曲佩宁从怀里拿出本薄薄只有几页纸的册子,这是她私下复写下来的那个南州盐官的账本的几页,都是与王英的账目往来。
皇后的眼睛一亮:“啊,这难不成,就是王英贩卖私盐的证据了?”
曲佩宁点点头,上前将册子递过去,皇后娘娘迫不及待的接过册子翻来看了看,惊叹道:“真的是王英贩卖私盐的证据,我就说这事不会是空穴来风。佩宁,你做的真是不错,有这本册子,王英的脑袋是保不住了,我看他掉了脑袋,还怎么给洛子栋卖命,也不知道此事和洛子栋有没有关联...”皇后话音一顿,看眼曲佩宁,低声嘱咐:“便是没有关系,也要有关系才成。”
曲佩宁了然点头:“我想,此事和谦王爷脱不了干系,看账簿,王英做这事已有几年了,谦王爷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这事你和皇上说了吗?”皇后询问。
“提了一嘴。”
“皇上怎么说?”皇后追问。
“我说南州一众有牵连其中的官员都被我处置,皇上说我做的很好。”
“没了?”
曲佩宁摇头。
皇后蹙眉:“看来,他还是被云妃迷晕了头,想要放过王英这次,他可真是够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