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着现已入秋,外面也起了风,她匆匆赶来,只怕是吹了风。
本想让人给她上杯热茶,但一想到从云台阁里搜出来的东西,他脸色发沉,立马就将这想法按下去,冷着脸不看她。
“熹容华,你可认得这盆里所种之物。”叶皇后也不废话,直接让人端上来一盆植物。
只见那植物只有巴掌那么大,小小的叶子翠绿青葱,可爱好看得很。
姜云姝诚实地点了点头:“认得,这是白芷。”
“你既认得这是白芷,可知它的功效?”叶皇后进一步追问。
姜云姝见宇文泽神情冷漠,叶皇后虽然皱着眉头故作担忧的模样,但姜云姝还是一眼便能看出叶皇后的气定神闲。
心中的诡异感越盛,越发小心地回答道:“嫔妾愚笨,只知白芷是一种香料,有调理头晕头痛之效,又因着云台阁里生长了一小簇,所以嫔妾曾经将它晒干用作香料。”
“这么说来,熹容华曾经用它当作熏香了?”祁贵妃插嘴问道。
“是。”姜云姝点头道:“但嫔妾见识浅薄怕自己认错了,所以特意在请平安脉时也询问过御医,确认是白芷无疑了才将其晒干当作香料的。”
“你可记得当时是哪位御医替你请的平安脉?”叶皇后问道。
姜云姝想了想,才道:“好像是陆御医。”
叶皇后望向宇文泽,询问道:“皇上,不如宣陆御医过来一问。”
“嗯,就按皇后的意思吧。”宇文泽的目光落在那棵郁郁葱葱的小草上,神情越发冷冽阴沉了。
姜云姝此时也听明白了,只怕这问题是出现在这白芷上了,但她却想不明白,这白芷能出什么问题?
她抬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殿上的人。
宇文泽脸色黑沉如水,叶皇后一脸担忧,祁贵妃严德妃等人则是嘴角含笑,像是在看一出好戏的模样。
她缓缓地收回视线,手无意识地想抚上自己的小腹,但被她生生地忍了下来。
因着是皇后传召,陆御医很快就到了云台阁。
“陆御医可认出来眼前小盆里所种的是什么?”叶皇后问道。
陆御医神情认真地打量着盆中的植物,好一会儿才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若臣没有看错的话,这盆中所种应该是黄苓,黄苓虽能入药,但若是将其晒干点燃,却能惑人心智。”
姜云姝闻言脸色瞬间发白,原来这些人是在这里等着她!
若这黄苓真如陆御医所说点燃能惑人心智,那她用药物迷惑君王的罪名便是逃不掉了!
她面白如纸,不可置信地望向陆御医激动慌乱道:“你撒谎!之前在请平安脉时我曾问过你,你那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这是白芷!”
“熹容华你冷静些,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叶皇后皱眉望向姜云姝,似乎不满她这般失态。
随后又望向陆御医道:“熹容华所言是否是真的?她可曾让你辨认过白芷?”
陆御医拱手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熹容华确实曾拿过一棵白芷交由臣辨认。”
“所以当时熹容华拿给你辨认的那株植物是白芷,而不是眼前这棵黄苓?”祁贵妃问道。
“是的,但因着白芷和黄苓外形相差无几,所以一般人很难分辨出这两者。”陆御医垂首道。
叶皇后点了点头,望向宇文泽问道:“皇上,不如让陆御医去云台阁后院瞧瞧,看看那里种的是白芷还是黄苓。”
“嗯。”宇文泽听到陆御医的话后,神色缓和了不少,若是常人是分不清这两者的差别,那就说明姝儿并非是故意用黄苓作熏香。
在场的人也察觉到宇文泽神色的变化,祁贵妃似笑非笑道:“所以说熹容华辨别不清这白芷和黄苓,所以说不定曾经将这黄苓当作白芷晒干做熏香了?”
严德妃笑道:“贵妃慎言,说不定这云台阁里所种是白芷而不是黄苓呢?”
贤妃白了她一眼道:“德妃别忘了,刚刚的那盆黄苓就是丽婕妤的人从这云台阁里挖出来的。”
姜云姝咬唇,她们这些人是一定要将这下药惑主的罪名给她坐实了!
陆御医没回来,太后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