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拔钉板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这会儿,却娇弱的像个小姑娘?还哭哭啼啼的。
魏戈忍不住又想到早上的时候,黛姜就是这么一副怯弱模样,竟眼睁睁的看着白寺为了护她而亡。
可当白寺咽气之后,却仿佛受到了刺激,突然间换了一个人,变的勇猛又果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有差别如此巨大的两面?
魏戈好奇的观察黛姜,却见她整张脸都揪的没型了。看样子,是真的疼极了。
他好奇的问:“先前都没见你哼一声,怎么这会儿这么怕疼了?”
黛姜猛地听见魏戈的声音,却是一惊。
她声音突然顿住,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防备和害怕。这幅模样,让魏戈顿觉似曾相识。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了起来。
他第一次将黛姜抓去魏国营帐的时候,这女人就是这么一副模样,怯生生,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以至于他降低了心中防备,最终招了吕悦的道。
想到这,魏戈顿时一阵恨恨,气呼呼的说:“装什么可怜?我要真想杀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面对魏戈突然而来的怒火,黛姜一脸莫名,害怕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水汪汪的眼睛,更加的防备了。
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魏戈疑惑极了。
如果没有一直守着黛姜,他可能会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像吕悦那样的人,狠起来就像一尊杀神,怎么可能流露出这样一副小女儿的神态?并且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仿佛天生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生出两个性子?还如此的天差地别。
直觉告诉魏戈,这个女人有古怪。
他探究的盯着黛姜看了好一会儿。却见黛姜对上他的目光,起先还有些害怕心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接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直往下落。
魏戈吓了一跳,连忙问:“你……怎么了?”
却见黛姜捂着心口,绝望的悲声呼唤:“阿寺……”声音字字啼血,引人触动。
魏戈愣了愣,竟生出了几分同情。
白寺也算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了。这样死了,倒有几分惋惜。
瞧黛姜哭的实在伤心,魏戈想了想,微微别扭的安慰:“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话才说完,就见黛姜猛的抬起了头,并挣扎着要下床,神色间还满是急切。
魏戈又是一阵奇怪,忙按住她问:“你要干什么?”
黛姜不想理会魏戈,哭着挣扎:“你放开我……放开!”
魏戈说:“你若不说清楚要干什么,我就不放。”
黛姜哭的更厉害,生气又焦急的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救阿寺。”
魏戈说:“白寺已经死了,如何还能救?你清醒点。”
黛姜却说:“秦风或许可以救他。但必须快,若拖的时间久了,就不能用了。”
魏戈听的一知半解,奇怪的问:“秦风?就是……被我刺伤的那个巫医?他的医术如此高强,竟能起死回生?”
黛姜听了这话,才猛的想起,秦风被魏戈所伤,至今生死未卜,又如何能救阿寺?
好不容易涌起的希望破灭,黛姜瞬间又失去了生机。
她瘫坐在床上,脸色灰败一片,呜呜的痛哭起来。
魏戈不明其中缘故,只见她表情不断转变,忍不住问:“你又怎么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黛姜就像炉中燃烧的柴火,突然间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