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候着的侍女送来一碟点心和些许米粥,让这两个人在温情之余还能饱腹。
“钟沁玉跟我说,沈来是周茂颖的人。”
“我收到你的信了,挺令人吃惊的。三皇子不吭不响的,这是要干大事的。”
“对,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阿璟,我这里也有一些东西,你应该不清楚。等我说完我找到的东西之后,许多觉得没头脑的事都会有思路,甚至直接看到幕后之人。”
“我前些日子里,让姚星河给我重新查了查无头尸案的经过,不能说十分真但也有了七八分。”
“我去赴王夫人宴的时候途径护城河,那时候是第一次遇到无头尸案对吧。然后大理寺卿,许若清,你我,顾六分头行动,在紧要关头时候,查到二皇子三皇子身上。第二天的时候,皇帝怒斥三皇子诬陷二皇子,并罚他禁足。但出了这种事,再怎么说也得给天下一个满意的交代,按律法来说也该是剥去皇子称号,贬为庶人,发配边疆,否则怎么堵的住天下悠悠之口呢?”
“但皇帝并没有,这件事二皇子被诬陷是真的,三皇子被莫名其妙扣上一顶罪帽也是真的,最终事实就是皇帝自己做的事找了个替罪羊出来。他不能让自己培养了十几年的继承人出来顶罪,但也不能无辜让自己的儿子失去这荣华富贵,所以只能设计,认为是三皇子诬陷二皇子不成,反被人揭露。”
这些裴璟在议政殿看到几人的表情的时候就已经明了,皇帝的震怒恐惧与不忍,二皇子的迷茫与恐惧,三皇子的茫然到失望,四皇子的了然与不露声色。
“皇帝整了那么多,就是想掩盖自己的罪行,但狐狸尾巴没藏好,反倒让人把他的庄子给掀了。之前皇帝整的那么多人现在都被三皇子移到另一个地方了,你说可怜不可怜?”
“他有什么可怜的,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他可倒好为了自己长生不老的药,害了多少人。他可怜,那些人不可怜么?”
说完两个人都有些沉默,以前的时候,乾元帝对他们可能比自家爹爹还要好,接近宫里什么好玩给他们什么,闯了祸会挨骂但还会给他们讲大道理,别人欺负他们还给撑腰。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经过时间的发酵,那颗心究竟会变黑还是一如既往。
就像何虎那个孩子何妙一样,小小年纪就成了药人,如果用药凶险,那么可能当场暴毙。就算活了下来,但看每朝每代的药人,有哪个活得一生顺遂?所以就算朝廷严格打击养药人,还是有人会钻律法的漏洞,药人数不胜数。
“三皇子端了他的窝之后,就漏出一些马脚。我原以为他真心只想做一个闲散皇子,但暗中却查到好几个明面上是二皇子的人实际上都是三皇子的人,他们在自己权力范围内使出一点小手段,看似是让二皇子得利,实际上却能让三皇子韬光养晦的同时能够掌握二皇子的把柄。”文欢在裴璟手上写出几个字,崔,孟,元,孙,沈,等等。
“这次是我大意了,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欢欢,你放心,我绝对……”
“你别下次了,是我暗示的不够还是你真的没听懂?”
“嗯?”
“你有没有想过,顾六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的角色,不就是推波助澜么,把事挑到明面上,让我们帮着一起查。”
“你知道?!”
“欢欢,你太小瞧我了吧,我好委屈,嘤嘤嘤。”
“正常说话。”
“哦,”虽然文欢推了他一下,但人还是在自己怀里,于是裴世子拉过被子,直接进行到君子的最高境界——盖着棉被纯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