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生气,打算把他们亡国灭种。
这是个好计划,做起来有点难,女真人善于躲进深山老林中隐匿行踪。
根据某些将领说的情报,他们甚至能装成熊,躲进熊窝里,乌鸦也会隐蔽他们。
和朱佑桢想的一样,他足足用了半年时间,才把所有能找到的女真人都杀掉,可是这还不够,太子沉吟了两天:“你们大张旗鼓的德胜还朝去献俘,分一半的军队暗暗的潜回来,再等半年。”
又等半年,果然又有小批女真人跑来报复。
他们根本不想这场灾祸是他们袭扰边关杀害明人导致的,只知道自己的亲人被杀了,暴尸荒野被虎狼啃食。
等待他们的又是一场杀戮。
朱佑桢心满意足:“筑京观!孤要炫耀功绩!要警示这些夷人!互市可以,学习我大明的文字语言,可以,如果妄想把孤王的百姓当做猎物,这京观就是他们的下场!庇护他们的虎狼嚼碎他们的骨头,遮挡他们的乌鸦叼走他们的眼珠!”
他在这儿一年,思念父母和妻儿,从没想过蠢妾李善财和美妾易喜娘,现在却想起来了。感觉自己这番话不够恶狠狠,年岁渐长,老三也老实了,自己越来越稳重,说话也比过去谨慎了。假如易喜娘在这儿,她能更加刻薄讥讽的数落死掉的女真人,骂的他们的魂魄打颤。
三封家书六百里加急回到京城的时候,朱见深正和可爱的见济弟弟一起听评书,小天使还是少年模样,这才真是驻颜有术,是道家的招牌。
皇后正和太子妃正在下棋,三封家书递到眼前,她将给皇帝的信笺放在一旁,递了另一封信给徐妙真:“给你的。”
徐妙真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了句客气话,把信笺揣在袖子里,不好意思当着婆母面前打开来看。
万贞儿拆开自己的信,看到儿子写的三页信,首先问母亲安好,又写了他自己的近况,肉吃多了上火,牛奶喝的太多了,放屁很臭,当地的蔬菜不算多,主要是葱和大白菜,野菜都苦涩难吃,又说酸菜炖肉不错,带了一缸酸菜回来。还写了他的功勋和政策,颇有些炫耀之意。
徐妙真看着皇后拿起太子给皇帝的信,捏着厚度对比了一下:“比我的厚……嗯?”
太子妃好奇的问:“母后,您不打开看看么?”
万贞儿也想打开看看:“给皇上的信,写了这么厚,里面肯定有政务。我不便越俎代庖。”
徐妙真又问:“母后,您时常参与政务,为父皇出谋划策,怎么,哦……我失言了。”她的小胖脸懊恼的染起绯红,看来婆母盛宠不衰、后宫中至今没有别的嫔妃,就是因为母后对分寸把握的很好,不会恃宠而骄。不管她怎么参与朝政,这都是给皇帝的信,不能随意拆看。
万贞儿笑了笑,没怪她:“你是想看自己的信,心不在焉乱了方寸。快回去吧”
徐妙真被她撵了两次,就羞答答的走了。
给太子妃的家书里先问她好不好,有些礼物慰劳她的辛苦,又说了些情话,又说自己十分寂寥,幸好可以回京了。最后说命易氏写赋,讥讽女真人冥顽不化,不可不死。
万贞儿走出屋子,站在太阳下举起信封,试图看到里面写了什么,很可惜,只看到模模糊糊一团一团叠加在一起的蝇头小楷。
朱见深听完评书,晃晃悠悠的回宫:“哎,见济看起来比二宝还年轻呢,你瞧瞧我,我都有白头发了。”
万贞儿抱住他亲了一口:“儿子来信啦!”
“哎呦”朱见深酸溜溜的说:“我还以为你想我了呢。”
于是他们就去为爱鼓掌了胡王妃友情提供了阴阳协和秘籍,年龄不是问题,身体机能也不是问题。
又过了数日,太子凯旋而归。
被父亲拍拍肩,被文武群臣恭贺,被母亲揉脸,抱着老婆蹭了蹭,摸了摸儿子的头,抱起刚出生的小女儿亲了两口。
易喜娘迫不及待的捧着一寸厚的一摞花笺走出来:“殿下万福。妾自殿下吩咐后,日夜不休,苦思冥想,写成这一册嘲讽集。”给我刊行天下吧!
十年之后,成化三十五年,朱见深传位给已经三十多岁的太子,这一本嘲讽集才发行出去。
朱佑桢震惊的得知:“真的?爹,娘,您别开玩笑啊。”
朱见深点点头:“对,南京的气候宜人,我和你娘要过去住。”气候温暖,空气潮湿,还有很多新鲜的鱼特别新鲜呐!不能迁都,但是太上皇可以换一个舒服的地方住
万贞儿摸摸脸:“春秋的沙尘暴太叫人难受了,咳咳咳…其实杭州也挺好,只是见深不想再建一座行宫…”
太子哭唧唧:“我还想侍奉爹娘呢,您怎么能撇下我远走他乡呢…叫我怎么晨昏请安问讯,怎么在父母膝下承欢啊…”
朱见深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