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我……”
他那会儿没注意!真是……林煜声音里满是懊恼。
“没事没事,”贺泽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小心揉了两下,“应该只是小伤,痛会儿差不多就能好了,不过你的力气……真大。”
亏他还是个男人,简直自惭形秽。
贺泽抿紧了唇,看着林煜的眼神一言难尽。
“真没事?”林煜还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去叫徐大夫吧?他今天给过来给我阿姆看诊,在屋里还没走呢。”
虽说阿姆让他别请徐叔过来,可徐叔一来,他总能感觉阿姆的心情和以往一样总比平常好了两分,如今两人正在屋里唠着嗑。
“真没事,没那么严重。”贺泽连忙摆了摆手,顶多也就是肿了而已,他待会出门自己治一下就好了。
林煜定定盯着他看了一眼,眉头一直皱着,半晌又道,“……不行,我去给你拿药酒过来,你好歹擦一点,好得快。”
说完他也不待贺泽回应,几步便跑向了房间。贺泽无奈,只得在桌边坐了下来。
林煜出来地很快,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瓷瓶。他一揭开盖子,空气里很快就漫开了一阵药酒味。“这是之前徐大夫给配的,我上山打猎也经常扭伤碰伤什么的,擦擦这个马上就好。”
林煜说着便坐到了贺泽的旁边,再次挽起了他的袖口,手肘弯处有些青紫,果然肿了一块,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煜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贺泽一眼,往他伤口处倒了一点药酒,热热辣辣的痛感太苏爽,后者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林煜见此更愧疚了,刚想用手指抹开药酒却是被另一只手抢了先,“我自己来吧。”
贺泽将手移开,另一只手轻抹了两下,好半会儿身体的神经系统才熟悉那痛感,好过了不少。
原身虽说长在村里,可还真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若在末世,他被人砍上几刀感觉都没这么严重。
贺泽啧了一声,将袖子放了下来,又曲了曲肘部,这才对着林煜道,“看见了?真没事了,消个肿明天就该好了。”
这点小伤,他以后早晚得让自己习惯,不然也太矫情了些。
林煜总算松了口气,拿着瓷瓶转眼又进去了。
贺泽摇了摇头,站起身等着告辞,却又像是突然瞥见了什么,目光一顿。
林煜出来的时候,贺泽正站在墙边。
那里堆着几排土砖,土砖上面放着几个簸箕,簸箕里面晒着一些山珍和野生药材。
“你看什么呢?”林煜走近了贺泽,见后者又凑近簸箕闻了闻,终是忍不住解释道,“这是野生白术,有补气健脾之效。”
俗话说久病成医,虽然生病的不是他,但是于他也没有什么差别了。顿了顿,林煜又说了一句,“我有时候上山没寻着猎物,看见药草也会采些回来。”
如果是他阿姆药方子里的,恰好省下一笔药钱;如果不是,还能送到镇上药铺去,若是这药材品相好又碰上稀缺时候,还能赚不少银钱。
长久下来,他也就有了这习惯,每次上山总不至于空手而归。
“药草?”难怪他闻到了一股中药香味。
贺泽盯着簸箕里半湿的白术,神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