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一拦,便将二人拦了下来。
“惹了我,这么容易就想走?”向阳一甩手,一根钢鞭已跃然于掌中。
兰无疆扫了她一眼:“是师姐拦了我的路,何谈我惹了师姐一说?”
这话自是不假。
是她对兰无疆初来乍到便得慕绝烟青睐而不服气,可那又如何?
她未曾提起只言片语,反倒是兰无疆桀骜不驯。
若非这般态度,她自然也不会刀剑相向。
“少废话!我今天便要替师父整顿门派!”向阳一把挥出钢鞭,便缠在了兰无疆的手臂之上,似蟒蛇一般,越挣越紧。
只是兰无疆扬手一抬,不惜玉石俱焚,生借着力将向阳扯动几步。
趁她重心不稳,兰无疆似暗夜里的孤狼,转瞬蹿到她身前,在她心口痛击。
向阳踉跄两步,看着兰无疆的眼眸更加毒辣:“好,你想玩,我便陪你。”
她瞳孔一缩,手中钢鞭似有了灵性,直逼兰无疆而去,却丝毫不予停歇。
死物无息,兰无疆却因长时间对峙而略感疲惫。
她喘着粗气,想要调稳气息,却运不上气。
找准了兰无疆的漏洞,向阳手腕提力,将几分灵气贯注于钢鞭之上,便对着兰无疆迎头痛击。
兰无疆闪身,虽幸免一死,却被直直劈下的钢鞭自侧颈划过,一道血痕蔓延,直到胸口为止。
对方的修为在她之上,且非一星半点。
明白了这个道理的兰无疆,自然不会同她硬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她也明白。
只是为时已晚,向阳步步紧逼,灵气化作烈火,四处迸溅,击在兰无疆身上,顷刻便溃烂几分。
“别打了……”兰小五在一边低声惊呼,只是二人战况激烈,谁都未曾注意过她究竟说了什么。
奄奄一息的兰无疆靠在巨石旁,向阳低头看着她,眼神轻蔑:“天赋高?再高的天赋,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废物。”
一声冷嘲过后,向阳昂着头离开了原地,还不忘在兰无疆手心上踩过。
“姐姐。”兰小五扑在兰无疆身上,声泪俱下。
兰无疆的眉头拧成了川字:“我还没死呢,哭什么……扶我回房间去。”
尽管泣不成声,可兰小五还是乖乖地按着兰无疆的指示,将她搀扶回了房间。
她半躺在榻上,想要运气调息,可却是徒劳无功。
兰无疆心中愤恨,刚才向阳出手,招招逼她性命,生生将她打成重伤。
这也更让她坚定了决心,她需要力量,保护自己。
午后时分,向阳一贯会在空无一人的地方修炼。
她凝神聚气,却听得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声音虽轻,却真真切切。
“谁?”向阳收气,迅速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正当她错愕之际,胸前却被人击了一掌,只这一掌,便将她击退数米。
向阳半跪着撑起身子,脸皱成一团。
方才那一击,险些将她的五脏六腑震碎。
而她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容貌极为精致的男人。
“你是谁?”剧烈咳嗽之后,向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我从未见过你。”
凤昭一声不吭,只朝她缓缓而来,步伐坚定。
“你是来找丹霞教的麻烦?有我在,你绝不可能得逞!”她踉跄起身,提起灵气,周身泛起蓝光。
只是还未等灵气贯通经脉,凤昭便通身一震,散发出强大的力量,将她架起的护身灵气震得粉碎。
这股力量让向阳瞠目结舌。
“我只是来找你。”他伸手掐住向阳的脖子,将她提起半分:“丹霞教乃名门正派,自然不应当用下作的手段待人吧?”
向阳的脸憋得紫青,双手拼命拍打凤昭的手腕,却是徒劳无功。
“你究竟是谁?”自她口中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丹霞教守卫森严,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为何会这么轻松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而这个人的力量,又为何如此强大。
“你不需要知道。”凤昭轻轻吐口,指尖收紧几分。
就在向阳快要断气之时,他却陡然一松手,将向阳甩在了地上。
“方才是不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低敛着眼眸,擦拭了双手:“不过是让你体会一番别人的痛苦罢了。”
“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有什么动静,否则这么好的景色,你可就再也看不见了。”
只是一怔神的工夫,凤昭便消失在了向阳面前,仿若从未来过一般。
自兰无疆被向阳击伤已过三日,经过调息之后,她的身子虽好了许多,可受伤的事却终究瞒不住,被不少人得悉。
“姐姐,该换药了。”兰小五端着一盆温水在兰无疆身边落了座。
半褪下兰无疆的衣衫,只见雪白的肌肤之上,绽着一挑猩红色的疤痕。
她将巾布在药水中浸湿,随后一点一点抹蹭在了兰无疆身上。
兰无疆眉头微皱,抬眼朝门外看去。
倒不是因为有多疼,只是这道疤痕对她来说,也是另一种意义之上的耻辱。
只是这不看不要紧,一抬眼间,兰无疆便觉得门外似乎有人。
而门上投下的斑驳身影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是谁?”兰无疆一声问,未见回音,只能瞧见一角粉衫飘过,转瞬即逝。
她疑惑地将头半偏,低声问着:“是我看错了?”
“姐姐没看错。”兰小五头也没抬,语气轻松:“想来是六妹妹,我昨天便看见她在门口张望了两眼,便偷偷摸摸地走了。”
“兰温酒?”兰无疆低声在喉间滚了这三个字,心中升起几分好奇之意。
好端端的,她来做什么。
若是来笑话她,也该进来笑话,在门口张望,谁又能被她气到。
兰无疆穿好了衣衫,斜靠在床头,半眯着眼眸想着。
而被兰无疆发现后落荒而逃的兰温酒,在小跑了一路之后,才回头望去。
确认无人跟上,她这才停了脚,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听说兰无疆重伤,她原本还好奇得很。毕竟这疯子能受伤,可不是什么平常事。
抱着好奇的心态去偷偷瞧了一眼,谁知兰无疆还真是出了事。
兰温酒心里觉着有些奇怪,想要进去,却又止住了步子。
接连两天,她都只是隔着一道门,远远地看上一眼,随后便匆忙离开。
她可不想看见兰无疆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