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月正站在窗边,静默地看着窗外的海棠,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澜月快步走回榻上,快速躺下将被子盖好,紧闭着眼一副病重的模样。
雕花木门被推开了,服侍她的小丫鬟走近了,在帐外轻轻地唤她:“小姐,你别担心,老爷请来了城里最有名的张大夫来给您瞧瞧,您别怕,没有张大夫治不好的病。”
沈澜月听了,面上毫无反应,她倒是不担心自己抹药的事情被别的大夫看出来,因为她有信心。这药是她的独家秘方,只要不是神医级别的,把了她的脉,也只会认为她是得了什么绝症而已。
至于这个张大夫,沈澜月才不信这狗官能请来什么神医呢。
果不其然,这位张大夫收回轻搭在沈澜月手腕上的指尖,皱着眉,面色十分凝重。沈澜月的手腕露出,一小截的皓白胳膊也肿胀不堪,泛着幽幽的紫色。
张大夫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即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里间。
这声叹息落在沈澜月耳里,却像是一颗定心丸,她的脸隐在帐后,不易察觉的弯了弯嘴角。
“怎么样张大夫?”一见人出来,官员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唉。”大夫摇了摇头,略带惋惜:“这病来得蹊跷。老夫前所未闻,只是看小姐脉象虚浮,恐怕…”他顿了顿,有些为难:“恐怕时日无多啊!而且这病的症状,恐怕是会传染,大人您要多加小心啊。”
张大夫说完,又叮嘱了一些避免被传染的注意事项,说完官员这才派人将张大夫送回医馆。
“怎么会这样呢…”官员背着手在门外踱步,喃喃道:“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刚好就生了这种怪病?”
他感觉有些蹊跷,又派人去请了几位大夫来给沈澜月看病,可得到的结果却都大同小异。这城中的大夫,竟是没有一位是能治疗她这种病的。
“唉!晦气!”他唾了一口,却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进了房间。
沈澜月知道自己安全了,见他进来,故意用力的咳了起来。眼角觑到男人有些厌恶的捂住了口鼻,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仍然是那副虚弱的模样。
“大人,您还是赶紧出去吧,我这病万一给您传染了可就不好了。”她捂着嘴,一脸愧疚的样子:“我现在这副样子,也不是见不了人的了,只怕别人见了我,都以为我是怪物,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吧?”
她这样说,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他: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别人看到肯定会被吓到,要是把她献给皇上,肯定会吓皇上一跳。
想到这里,男人面带犹豫,像是想思考着什么。沈澜月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这话他应该是听进去了,连忙趁这个机会再加一把火:“再说了,大夫都说我这病会传染了,到时候传染了别人,我倒是不要紧,只怕人家会找大人您来要说法,毕竟我是住在您府上的。”
“大人你心好,把这屋子给我养病,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以后再也莫叫旁人进来了。”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就不相信这官员胆子这么大,还敢把自己献给皇帝。要是皇帝知道他献上的美人是个病患,肯定会大发雷霆,而且,要是皇上真的染上病了,这可是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