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被戳中愤怒的点，尤其是最忌讳别人说到的点，并且说出这话的还是自己先前最敬畏不过的爷爷，许平忍耐了一晚上的病症，此时终于全面爆发。伴随着晕眩而来的，是他的满腔怒意：“你有种，再说一次！”

“我再说一次怎么了？！”许老爷子也不怕他，更别提早就对这个孙子失望透顶，此时更是冷笑着，火上浇油，“我说，你就是个疯子，你，许平，许家的嫡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没有一点作用的疯子！”

许平终于怒了，满腔晕眩带着他猛烈一颤抖，他整个脑子都在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面前这个威胁你的人！”

被这种想法一遍又一遍的蛊惑着，许平终是不受其扰，直接开了枪！

幸好这一枪准心没准，再加上许老爷子听着他语气中的不对劲，料想到要出事，多了几分防备，此时一开枪，直接躲了过去。天不时地不利人也不和，所以这发子弹只是略略擦过了许老爷子，嵌入了后方。

看着那明晃晃的抢眼，许老爷子冷笑了一声：“可以啊。枪眼无情，我倒是看不出来，你还真有开枪的能耐，来，继续往我脑袋上打，这次稳一点，别开错了！”

“你别逼我！”许平怒了，“你信不信我真的一枪崩死你？！”

“你有种就一枪打死我，没种，就给我闭嘴！”许老爷子呸了一声，“我许远山活了六十多年，除了妻子就没怕过谁。你今日能耐就一枪蹦死我，没能耐，就给我死！”

许平像是终于到达某个临界点一样，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枪口缓缓对准了许老爷子的头颅。

看着微微摆动的枪口，许老爷子嘴角竟然是带上了一抹笑容那是一抹嘲讽至极的笑容，楚栩看得很清楚，甚至能看见掩藏于瞳仁之下的几分悲凉：“对，就是这样，手千万别抖，对准一些。”

楚栩看着不停挑衅自己孙子的许老爷子，轻轻叹了口气。

这又是何必呢。

许平死刑已经是榜上钉钉的结局无端残害了那么多人，不可能因为所谓亲情就将他放过，这件事情就算陆林两家老爷子同意，其他人都不会同意，更别提陆林两家老爷子此时也是愤恨许平的状态。

在许平即将死之前还要留下一个如此不好的印象，究竟是为什么。

想让许平……承认自己是错的吗？

楚栩觉得，除此之外，自己想不到任何别的原因。

“……”

许平一咬牙：“这……是你逼我的，不是我故意要杀你的。”

倏然，他猛地一按，子弹朝着许老爷子头颅的方向略去。

许老爷子一一略过，旋即又是枪响

“砰砰砰”

或许是由于状态不行，这几枪，许平是一枪都没击中。

看着满脸颓败的许平，许老爷子冷笑了一声，缓缓掏出了枪：“好好看着，什么才叫真正的枪法”

“砰”

子弹倏然蹦出，直直穿进了许平的左肩膀。

顿时，许平单膝跪了下来，一只手捂着肩膀，一只手拿起枪，又开了一枪。

“砰”

许老爷子又是一枪，两边肩膀皆被子弹穿进，许平手中的枪猛地话落，掉到了地上。

两边肩膀不受控制地带着他下滑，但尽管如此，许平依旧倔强地抬起头来，看着许老爷子：“你想杀我是吧，你想像其他人一样，杀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