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来了?!”江老爷一懵,但旋即咳嗽两声,整了整衣服,饮了一口茶,用眼神询问着小厮我现在身上有没有不妥之处?
小厮摇摇头。
江老爷咳嗽两声,放心了。
彼时,江城已经带着楚栩进了门,微微行礼:“父亲。”
“……啊,你们来了?”江老爷点了点头,“坐吧。”
“嗯。”二人应了声,坐了下来。
屋子内倏然陷入了沉默,因为江老爷根本不知道要跟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下,他问道:“霜儿,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楚栩抬起头,看着他,想了想,道:“我被京城听雪楼的红姑收养,在楼里养到大,自幼练舞,过得很好……父亲……您不必担忧。”
“……跳舞?”江老爷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眉头先是一皱,但下一秒,在听到楚栩喊的那句父亲后,他想说的话顿时被自己吞了回去。
他眼泪汪汪地看着楚栩:“霜儿,是父亲对不起你啊,你当时才三岁,都是父亲不好,将你弄丢了啊!练了十五年的舞,我苦命的女儿,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
“……”楚栩沉默了一会,很想反驳江老爷。
毕竟不是谁家长得好看的女儿走丢之后都能遇上一个颜控到无可救药的妓。院老板的……
更别提,这位妓。院老板心肠还很好。
楚栩觉得,江霜能在三岁的时候遇见红姑,并被她带回听雪楼,养了整整十五年,平日里除了练舞什么都没让江霜做,已经是很人道了……
然,楚栩这样想是一回事,能不能这样说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了想,楚栩还是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
毕竟,换做是她失去了十五年女儿,在找到后听见女儿在妓。院里跳舞……定然是更加会心疼的。
这样换位思考了一下,楚栩发现自己还挺能理解江老爷的心情的,毕竟先前齐霄不见自己好像也是这样急。
“我过的很好,父亲不必担忧,”楚栩道,“听雪楼里的红姑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她、”
被楚栩用一种我可以理解你的诡异眼神盯着,江老爷也哭诉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楚栩,看着女儿与自己妻子无比相似的面容,又一次红了眼睛,轻声呢喃道:“过得好就好,过得好就好。也不枉……你母亲在天之灵了。”
“母亲在上头见着我们找到了霜儿,定然是很高兴的。”江城道,“父亲不必担忧……”
“嗯。”楚栩也点了点头,附和应声。
被儿子和女儿这样安慰着,江老爷红着眼睛,不停呢喃着什么,但却是没再说话了。
而院子里因为失去了唯一的话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正当江老爷收拾好心情,而楚栩也抬起眸子想要找一个话题出声时,一道略微有些急促的男声响起:“江上将,江上将,北边陆少将陆言生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