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纵容我?” 刚刚在申珏的梦境里肆意妄为的聆一出来便被梅渊拎走了。两人在别墅外大打出手,言语上也甚是激烈,一来二去间聆才发现这人竟一直知道她的存在却没有出手阻止,聆不由得诧异。剑依然指着梅渊,但是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问道。 聆作为一只鬼当然是没有什么劳累可言,但是梅渊是个正常人类,打了这么久已略显疲惫,回答气喘吁吁的:“只要你没有出手伤人我就可以不收你,无论如何是他们欠你的,如此这般你可感觉解气了?” “嗤——”聆嗤笑一声,“解气?当然解气,但这还远远不够!” 梅渊蹙眉,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但却因为这两句对话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减弱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其实这么些年了,聆不是没有遇到过其他天师,甚至可以说遇到过大把大把的无良天师。他们遇到她只会使尽浑身解数收复她、折磨她,从来没有谁会像梅渊一般想要……感化她?这也是为什么申珏和叶绵其实没有转过几世但她的怨气和戾气会增长的如此迅速的原因。 “那你……还想要怎样?” “不如你一起入梦?”半真半假,掺和着复杂的情绪。 “胡闹!”梅渊斥责道。 “呵呵呵呵——小天师你假正经的样子真可爱。”聆在梅渊头上飘来飘去转着圈圈,“你刚刚明明看的很起劲儿呀~” 聆只顾着一个劲儿的调戏着梅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每次遇到梅渊都会慢慢冷静下来,像一个奇怪的定律。 “趁着天还黑我带你去玩一圈!”聆眸子里的红光忽明忽暗,带着梅渊扬手一转消失入梦。 梅渊只觉得眼前一黑,再晃眼间白光又有些刺眼,伸手挡了挡才慢慢适应。环视一周发现这是SY公司。他心里隐隐有些知道聆要干嘛,想问问聆发现周围只有他,聆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正思索间一道猛烈的开门声打破了空无一人的平静—— 破门而入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叶绵和申珏站在门口,那个陌生女人一脸惊恐地抱着自己的手臂,蓬头垢面,脸上还有几道抓痕,红着的跟小兔子似的无辜又可怜的眼睛看着申珏和叶绵,叶绵气急了没得由来的又大力推搡了她一下。 刚刚这个女人就是被叶绵给甩进来的,她是申珏的首席秘书,平常跟申珏走的还挺近的,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被叶绵找麻烦的。在知道丈夫出过一次轨后作为妻子就会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叶绵现在每天的首要工作就是对申珏进行再三盘查,手机、电脑,车上是否有香水味,每天的形成……现在又觉得申珏所有的事这个秘书都知道,所有的行程都是她安排的,两人指定有鬼。 在叶绵试图再次推搡时申珏出手抓住了她,并厉声道:“你够了!” 叶绵拼命的甩手仍旧没有摆脱申珏的桎梏,声嘶力竭:“你才是够了!你变了,你现在身边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了!” “你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的人明明是你!” “噗——”梅渊一个没忍住笑了,这架吵的跟小学生似的,“你是,你才是,我没有,我才没有”。不过刚发出“噗”的一声就下意识地捂嘴噤声,生怕被发现,然而当他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们的动向时才发现,他们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难道…… 叶绵接着说:“你从那天晚上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每天早出晚归,虽然手机里没有什么特别的短信和电话,但是我还是发现了你跟一个叫‘梅鸢’的女人聊天特别频繁!” “噗——咳咳咳。”什么鬼?什么玩意儿?梅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中间,完全忘了他们看不见他这一事,“喂你别乱说啊……”说到一半才惊觉他们听不见。 叶绵又说:“你还隔三差五就去夜店,每回回来衣服上都是不同的香水味。然后你的车上每天都有这个秘书的香水味,你所有的行程她都知道!我都不知道!你们每天同进同出,你还送她回家!” “夫人你误会了,我和总裁真的什么都没有,啊!”秘书想要解释什么,没想到却被束缚住手的叶绵踢了一脚。 发怒的女人真可怕…… “这是在公司,你别胡说!”申珏不耐烦地甩开她不停挣扎的手,“去夜店是因为有几个应酬客户要求在那里谈;那个梅鸢只是一个客户;安娜是我的秘书她当然要安排我的全部行程;车上的香水味是因为我出去应酬她都必须要跟着,随时向我汇报一些情况还有做一些记录,送她回家只是有一次应酬太晚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不安全我才送她回去的,也只有一次,其他员工也知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安娜站在一旁啜泣,极力的减弱自己的存在感,尴尬无比,虽然心有怒火但也无可奈何,谁让这都是自己的老板,这饭碗再重她也得端住了! “你有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以前怎么不会这样?现在就有这么多迫不得已?公司?公司又怎么了!这家公司我也有股份,我也是股东!我还不能说两句话了吗?” 梅渊看着看着突然伸手在安娜面前摆了摆,然后又在三人之间走来走去,活似——“你是逗比吗?傻里傻气的。” …… 梅渊退回一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跟聆一起看热闹,对于聆的神出鬼没他已经完全免疫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 “呵,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结婚前一个样,结婚后一个样,我们才结婚多久啊?两个月都不到啊!你就这样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恐怕……我再多说什么,你也能说……说出个所以然来吧,反……反正无论如何……都是我无理取闹。”叶绵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开始了断断续续的抽泣。 申珏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叶绵心有不忍,但手却无论如何都伸不出去,无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绵绵……你要相信我啊,我没有对不起你的。” 申珏握紧双拳,不住的发力,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相信!我不相信!你那天做了什么事我都看见了,你……你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你根本……根本就不爱我,呜呜呜呜……你根本就不爱我。” 没有证据的事,说不出谁对谁错,申珏有前科,叶绵多疑是正常的。但她这样不顾一切地闹,申珏作为一个男人确实是跌了面子,却又无可奈何。两人都没有确切的证据,无法证明谁对谁错,他们之间信任的桥梁已然坍塌,想要再重新架起除非两个人相濡以沫的修补,但很明显他们现在无法这么做。 梅渊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又有些奇怪,难道聆把时间调快了? 正这么想着,聆突然出现,在他耳边说道:“这是梦,梦里的时间过的很快的,距离那个事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 正专注着耳边突然有声音,把梅渊吓了一跳:“你还要做什么?会伤害他们吗?如果……” 话没说完,就被聆打断了:“做什么你看下去就知道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不好说。” “你最好不要动他们,这样……我就有理由不捉你。”梅渊神情严肃地看着那边鸡飞狗跳的吵架。 聆没有回话,笑得风轻云淡,悄悄地看向身旁的梅渊,突然想牵牵他的手呢……聆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但终归抓了一手空。梅渊只觉得手上一凉,扭头看了看聆,却发现聆正紧盯着那边的三人。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的身形淡了一些,没有那么具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