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太医站的有些累,影壁上投着两人身量不一的灰影。
洛元柳眉尖拢了一拢,又极快舒展,她素来不是个情绪外露的女子,即使外现,也不会当着余太医面上。
余太医和洛元柳经历过适才一遭,信任总算是突飞猛进,简直可以称得上生死之交了。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也的确经历了生死考验,是洛元柳在这里,除了春玉之外,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
洛元柳的话也挑明了说。
“如果被阴阳祭司发现了我,那这草……”
余太医干脆拍掉了凳子上积攒的一层薄薄的飞灰,他坐下后又看了洛元柳一眼。
眼里有着洛元柳的情绪在暗暗流淌。
终于,余太医慢条斯理的开口,这一张嘴就打破了洛元柳的信心。
“就凭你的几颗烟花弹?这食蛊草还有厉害的一点,火烧不死,水淹不死,甚至时至今日,我都没有办法找出消灭它们的办法。”
天底下还有这么顽强的草!
洛元柳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如果毁灭食蛊草行不通,那她一开始就是白费功夫。
祁承泠还在负隅顽抗。
余太医幽幽的说道。
“食蛊草在短时间内确实没有办法消灭,但如果你想打击的是费国大军,那么还是有办法的。”
洛元柳克制不住的上前一步。
“什么办法?”
余太医的眼色顿然锐利,像是要把墙壁看穿一个洞。
“阴阳祭司。”
阴阳祭司恐怕要比食蛊草还要难以对付千倍百倍吧……
洛元柳的嘴角抽了一抽。
余太医好似知晓洛元柳的担忧,他轻轻一笑,尽管这笑容不达眼底,只是浅显的一个表情示意。
“阴阳祭司的来历,你知道吗?”
石墨沉当初试图打听过阴阳祭司的来历,但是那个眼线至多只知道食蛊草一点消息,再往深的,就是什么都找不到了。
故此洛元柳也是一知半解。
只知道这阴阳祭司可能是两个人,甚至连关系都扯不清楚。
余太医一副“我早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看着洛元柳,余太医娓娓道来。
“阴阳祭司和传闻一样确实是两个人,我们现在所能接触到的是阳祭司,至于阴祭司,不要说你了,就是连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只知道这个人非常神秘,好像得了什么重病从来不会在众人面前现身。”
余太医鼻尖飘着灰尘,引得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睛都打出泪水来,洛元柳颇为体贴的从袋子里找出两颗避尘珠。
余太医把珠子挂在身上,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把泪水擦干净。
“阳祭司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皇室中人,皇帝对他毕恭毕敬,他也对皇帝鞠躬尽瘁,我想他们之间可能有亲缘联系,说不定可能是消失多年的皇帝生母。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就可以对症下药。”
洛元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她看来,尽管已经知道了阴阳祭祀的一部分来历,想要铲除这个心腹大患也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