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迷人的声线,比晴空鸟语还要动听百倍,却夹杂着丁点儿寒意。
江如意艰难地扭过头,脖子太粗,难度太大,只能看到一抹红色的衣摆刽子手新郎官来了!
江如意脑子一麻:完了!他会不会拿刀剁了她?
“我绝对不是要逃跑!”
脱口而出之后,她囧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这是。
“逃跑?”男人眯了眯眼睛,看着她滑稽的姿势,丝毫没有女儿家温婉的模样,不禁蹙眉,气压又低了几分。
“我哪敢逃跑?”江如意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带起身上一阵叮当作响,讪讪道:“麻烦你……把我拔出来!”
他还没有嫌弃这新娘子,她还嫌弃他?
田清远拢眉,心里不乐意了。本想给她点儿教训,可他见江如意抬手一瞬间,腰间露出一块儿月牙环形的碧绿玉佩,环形边儿上还染着一圈珊瑚红,给这快玉佩添了几分彩。
这块玉佩……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位置,指尖发烫:她怎么会也有这样一块儿玉佩?
田清远正思忖着玉佩的来头,殊不知江如意在一片沉默中已经把自己吓了个半死,满脑子都是电视剧里扛着大刀喷一口酒水,然后手起刀落满地鲜血飞溅的恐怖画面。
“夫……夫君……”江如意抽了抽唇角,声音颤颤巍巍的,“我卡得难受,你拉我一把,就算是要算账,咱们也得坐下来慢慢算不是?”
田清远听着那娇软的一声“夫君”,耳根子莫名麻了一下,上前一步,并未费多大力气,便将人从窗户上拽了下来,大手捏着她肉呼呼的胳膊,像是捏了一盘热乎乎的白面馒头,软和至极。
“你你……”江如意一扭脸,本来做好了辣眼睛的准备,可面前站着的少年郎十七八岁左右,五官硬朗出挑,即便是只穿着粗简的红衣,依旧透出一股雄姿英发的英武气息。古代衣袍宽大繁琐,可男人大手一抬一落之间,她甚至可以看到他胳膊上肌肉跳跃的旋律。
“你是新郎官?”江如意瞪大眼睛,喘口气儿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眼前就是一场镜花水月。
田清远扫了一眼她腰间的玉佩,再次确认这一枚和自己身上的这枚几乎一模一样,冰凉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了几分,“嗯。”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只觉得女子的眼睛好像在闪闪发光,比外头的星空还要耀眼,嘀嘀咕咕地傻笑:“型男帅哥啊!不亏不亏!”
田清远一脸懵逼:“……你说什么?”
“说你……好看。”江如意仰着小脸,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目光跟激光灯似的,看得田清远好不自在,转身去倒了两杯酒,干咳一声,递给她,“村里人礼数简单,交杯酒还是要喝的。”
江如意见他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聪明地把刚刚那一幕揭过去,这会儿乖巧地不得了。喝了酒,她正忐忑该怎么个洞房法,却见男人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放在床上,率先躺了进去,“睡吧,明日还有喜宴。”
因着山路难行,他们的喜宴是定在大婚次日,村里老小也会上门吃个流水席,热闹热闹。
”哦……好。“江如意脱了外衣,小心翼翼地在外头躺下,心口砰砰跳:洞房花烛夜,就这么过去了?
看来这个刽子手也并非是心甘情愿娶她的。
她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肥肉,默默泪了一把:一定要减肥,否则她自己看着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