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驷的火气一下子被勾了出来:“这件事儿,我管定了……”
白天叟不失时机的哭叫:“太子啊,这郿县和华山这边的孟西白三族,原来呢,都是要给太子您做封地的。
可是,这秦国的新法,也太邪乎了。居然连太子的封地,都要取缔。
还有哇太子,我们这些老世族的封地,那都是先君穆公时期,封赏给我们先祖功臣的养生田地,如今,一锅烩,全都给收走了,这天道昭昭,天理何存呐。
如今,全国下,不管男女,不管老少,各个都害怕啊。都请愿,要做太子的封地啊。
太子啊,你要是不为老秦人做主,那,我们老秦人,那可真就没指望了,呜呜呜……”
白天叟一边说着,一边连鼻涕眼泪全都淌下来了,那叫一个凄惨惨,惨戚戚……
嬴驷闻言,气的牙根痒痒,背着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
他义愤填膺的道:“变法变法,搞的轰轰烈烈,到头来,这都变的什么法?简直是岂有此理。那个卫鞅,那个秦庶,他们两个,不知道这种事情嘛?”
公孙贾:“太子,左庶长和大司寇,自然是知道的。不但知道,而且,这些都是他们一手促成的。”
“啪!”
嬴驷拍了一下桌子:“狂妄,简直是无法无天。”
白天叟不失时机的哭泣:“太子,老世族的百姓们,可怜呐太子,呜呜呜……”
嬴驷的严重喷出怒火,此时此刻,卫鞅和秦庶的名字,在他的眼里,已经是罪恶的代名词。
嬴驷咬咬牙:“白伯,你且回去。放心,本太子的封田,并没有公父的君命。封地,还是我的封地。
你回去,该怎么侍弄,还是怎么侍弄。我就不信了,我不说话,我看谁敢种我的太子封地?”
白天叟闻言大喜,不失时机的追加筹码:“呜呜呜,太子,不管我白氏一族,孟氏一族,西乞一族,同样如此可怜呐太子,呜呜呜……”
嬴驷挥手:“还如原来一样,该怎么弄,就怎么弄。有本太子给你们撑腰。我看谁敢动我的地。”
“太子万岁!”
白天叟闻言,顿时眼泪全无,跪地山呼万岁……
得到了嬴驷的口谕,白天叟十分满意的回到白氏一族的太子封地。
郿县太子封地所在,白氏一族。
当白天叟的脸,闪着红光,赶着牛车慢悠悠的回到族里的时候,白氏一族,孟氏一族,西乞一族的族群首领贵族们,早就等在白天叟的家里。
见白天叟一回来,赶紧拥了去……
“老族长,如何了?”
“老族长,事情成没成?”
“老族长,你别光笑啊,跟我说说,咱们还能不能继续种太子封地了?”
白天叟完全没有了白日里在嬴驷面前的卑微,而是高高的昂着自己的头颅,挺直了自己身板:“那是的呀,我白天叟和太子,那是什么关系?一句话的事儿而已。
太子说了,甭管新法如何如何,咱们孟西白三族的太子封地,该怎么整,就怎么整。
神他嘛的狗屁新法,新法再厉害,也管不到太子,管不到太子封地,管不到我们孟西白三族种地。”
“嗷呜……”
“老族长万岁!”
“老族长万岁!”
孟西白三族首脑级人物,纷纷山呼白天叟万岁。
……
孟西白三族的太子封地,不用回收的消息,如同一阵春风,瞬间吹遍了郿县下。
各个老世族闻言,顿时又惊又喜。
各族纷纷朝国府书,请做太子封地的官农。
同时,郿县县令查办封地之时,所有的老世族,铁板一块。
事情,发酵了!
一,新法有偏,老世族拒绝交地。
二,故土难离,老世族拒绝统一拆迁。
三,法令不明,按照新法分的田地的农民,被原地主殴打赶跑。得不到耕田。
不但老世族如此,其他各个哪怕稍微有点势力,有点后台,有点靠山的老秦人,也随即闻风而动,置新法与不顾,固执的按照原来的方式,继续持有和耕种土地。
这样的情况,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了整个郿县。
县令派出来,前来分田的县吏,纷纷被老世族和一些老秦人,一顿胖揍,哀嚎而逃。
新法的新田分配制的推行,在不到三天之内,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