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离食指微曲，作势探往向清的眉间，想要获取向清的记忆。

却在快要触及的时候，横生变故，一道青色光芒从向清眉间绽放，冲向苏染离的心口，苏染离慌忙侧身躲避，顷刻间，向清的禁锢解除，他化手为爪，钳制住苏染离的小臂，另一只手直劈苏染离透头颅顶上。

苏染离一时之间挣脱不了，只得仰头踢腿躲避，两人在院中打斗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招之后，苏染离看出了端倪。

向清的招式不算新奇，可招式之间暗藏的灵息，透露出一丝不寻常来。

“你是凤族之人。”苏染离大喝道。

向清闻言一顿，这让苏染离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迅速收了攻势，一边躲避，一边说道：“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梁秋生身边如铁桶一般，怪不得惨遭遗弃的梁秋生可以一朝崛起，凤族之人对浦渊地志的理解足够深刻，才能协助梁秋生迅速扩展势力，才能让他在穷途末路之时，还能带走大半的玄铁。大同，是为了复辟当年凤族之荣光……”

就连梁秋生都是棋子……而已吗？

苏染离思绪百转之间，向清却是一言不发，攻势也愈发猛烈。

“我只问你，当年，你可知苏氏乃凤族分支？”

当年，父母惨死，是她心头梦魇，挥之不去。谁与之相关，谁不得安宁。

向清停了手，终于正视苏染离，眸光清正，没有半分情绪，“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扰我凤族光复大业者，死不足惜。醉岚青虽然没能要了你的命，但还是伤了你的根基，老夫自知灵息不在你之上，无法伤你皮肉分毫。”

“那你……唔，噗……”苏染离正疑惑向清的话，为何明知无法伤害她，却还要与她过招，就感觉心口一痛，浑身脱力，喉中腥甜发痒，吐出一口血来，跌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向清清风拂袖，走到苏染离跟前，缓缓蹲下，目光淡漠，“你大意了。老夫方才的招数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星汉西流，你竭力控制毒素不伤你心脉，它便会让你心脉回天乏术，这是凤族的逆转之术，那无知的圣女没教你么？”

“噗……”苏染离想开口，奈何一张嘴，就大口吐出血沫来，根本无法说话，只能干瞪着向清。

“我的名字叫凤清和，是人神作乱时期，降生的圣子，被人神施以诅咒，不老不死。怕旁人知道我不老不死的秘密，我躲躲藏藏，活了近万年，凤族也不敢回。”

苏染离拧眉，原来圣女无法降世，是因为圣子受到诅咒，破坏了更迭。

“人们在水深火热之中，祈求和平，祈求凤族相护，却什么也没得到。”

“薄奚氏又算什么东西？薄奚狗贼，辱我凤族圣女，却获得无上权柄，统率浦渊子民，大肆掠杀凤族之人，不过是世代变迁而已，怎么所有人都忘了？”

“凤辞蕴身为圣女，出世投入薄奚氏脚下，无知粗鄙，还不如躲在云深处，做那缩头乌龟好。”

“我不允许你们忘记以往的苦难，更不允许你们朝奉薄奚氏！”

向清越说越激动，平和的神色变得癫狂，眼眶也变得猩红。

苏染离默然望着天，听着向清的嘶吼，只觉眼皮如岩石般沉重，难以支撑。

“凤族，是上天所授，你们背叛了天的旨意，你们死不足惜。”

“你不配看到凤族站在世人之巅，受万人敬仰，你就在此处……死去吧。”

此刻虽在烈日之下，她浑身却寒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