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又是你！苏染离。”

勾陈被召回鬼界，沉沙刚接手炎楚，这才处理完交接事务，就听下面的人汇报，萨阜戾气暴增，带着焰魔前来回收戾气，没想到能在这见到苏染离。

“沉沙你来的正好！我现如今非常认可你当初说一劳永逸的办法，我孤身一人前来，也没有帮手，你回收戾气的话，不如将尸首也一并处理了吧。”

沉沙拧眉，看苏染离宛如在看一个疯子，“你认真的？”

“诺，事实已经摆在你眼前。”苏染离努嘴，朝着炎阳所的方向扬了扬头。

沉沙看了一眼苏染离身侧，沉默不语的梁晨汇，以及他身着的橘色服饰，眉头拧得更深，“你连梁氏的人都抓了？！”

苏染离没有否认，“嗯，他是梁秋生的嫡孙，我特意抓来逼梁秋生出面的人质。”

“我当时就是随便说说……”明白了苏染离的决心，沉沙彻底无语，他当时也就是开个玩笑，这戾气一下暴增，局面很难控制，时间久了，戾气互相吞噬，焰魔可不一定能回收得了，南海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时还是尊主出面才控制下来的。

“其实吧，回收戾气就好比吃饭，不能一顿吃太撑，不然浪费是小，馊了坏了就糟蹋了。”

“我一共杀了炎阳所上下三百五十三人，梁府家丁侍卫二十人，比起定襄城十万大军，万万百姓，应该是小巫见大巫吧。我听说冥道扩张了，沉沙没听说么？”

“……”沉沙被噎得哑口无言，“是，可当时是尊主出面控制局面，冥道是扩展了，炼化的阵法也加强了，但如今我人手不够，我也不是尊主啊！”

“这样啊……那我也帮不了你，你若不帮我，就阻止我吧，我如今的修为，焰魔应该也不是我的对手！”

苏染离扭头带着梁晨汇离开，来到炎阳所第三层内院，这里有一间堪比穹庐藏经阁的书房，里面是炎楚百姓修学的书籍，苏染离凌晨时分将炎阳所拿下后，就待在这里。

“染离，你和焰魔合作了？戾气……”

“师兄不必惊惶，焰魔……这得从人界初创时说起了。焰魔尊主祁宁江，用一枚鬼界三千果创造了人界……”

苏染离将焰魔立场转变，人界将倾，以及她欲屠尽追随梁秋生的人的想法悉数告知了梁晨汇。

“竟是这样……染离，你若这样做，将来始终会被人诟病，你不怕么？君上，和凌王殿下亦会忌惮于你……”

他的担心和关心，让苏染离心中宽慰不已，她不想以对立面去面对的人里，有他。

“不怕，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我得先护住想护的，再说以后。畏首畏尾，难成大事。”

等到那个时候，她是否还活着犹未可知。

苏染离抬眸，笑看着梁晨汇，“这还是从梁秋生身上学来的，说起来，梁秋生的本事确实大，在我布下的结界隔绝内外的情况下，还能传消息进来。”

“萨阜是他的地盘。”梁晨汇似是不愿提及梁秋生，神色隐隐有些抗拒，苏染离看出来了，也不再提。

“沉沙刚刚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能炼化戾气，可以为师兄修补灵息。”

萨阜城外，梁秋生手执信纸，目光平静。

“跳梁小丑！到了我的地盘，便教她有来无回！向海，研磨。”

“他在附近，”苏染离刚给梁晨汇修补完灵息，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和当初在寒山寺一模一样，“我要去找他。”

梁晨汇立马起身，“我陪你去。”

“师兄需要调息，就不必和我去了。”她要去杀了梁秋生，这样的局面，师兄不适合在场。

“染离！”梁晨汇追了出去，眨眼之间，苏染离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眼眸中。

一阵风起，向海拔出剑来，护在梁秋生身前，屋外数十人突然现身，将屋子团团围住，拔刀对外。

“梁老爷子身边的能人耳目都好得很。”

苏染离在屋内现身，向海没有动，一双眼睛如鹰一般，专注地盯着苏染离。

而屋外的众人冲进屋内，将苏染离团团围住。

“苏家主的本事也不小，消无声息就到了老夫跟前。老夫真是小瞧了你，哼。”

“我也很好奇，梁老爷子明明不容遗漏，让沈希杀我，为何最后又放过了我？”苏染离旁若无人，从容地坐下，广袖里的手早已捏做一团，她怕自己忍不住，会直接拔剑。

但她心里有想知道的事情，她如今靠近不了梁秋生，无法从他的记忆里找到答案，梁秋生好杀，可向海难杀，况且人死了，记忆是会流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