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唯一的一户砖瓦房那家。”江淑月有些纳闷秦松原刚到就知道陈余粮,但只疑心是陈家村人的议论让秦松原这个小少爷感兴趣,随口问起。
快到晚上的时候,江淑月担心俩少爷吃不惯乡下的饭菜,要去国营大饭店买些吃的凑合,秦松原看了看一个心情不好一个身体不好的俩人,自己主动和司机同去了。
秦松原刚走不久,陈玉蓉就上了门。
陈玉蓉下午就听说村里来了两个大人物,开着车十分神气地去牛棚找里面住的人,她猜到了江淑月来历不简单,但没想到这么大来头,车她没见过,但在那话本上看来这会儿的车不仅仅是财力能购买,而且是权力,有钱没权也配不了车。
虽然就上辈子在相府谋求生存的本能觉得跟着江淑月离开会省去很多麻烦,但就话本而言,姜家也不能小觑,更何况来人跟姜家敌友关系尚未可知,所以陈玉蓉这次上门是为了给老师好好道个别。
陈玉蓉来的时候,陆臻因为坐车身体疲惫在屋里休息。
她进门就看到江淑月的眼睛又红又肿,心里猜测江老师是不愿意跟对方走?还是来的人给江老师带来了什么坏消息?
“你真的不跟我先去京市?”江淑月又问。
陈玉蓉听到这句放下了心,只说:“江老师,您先回去,我很快就去,这马上要开学了,很快就能再见面。”
......
江淑月又叮嘱陈玉蓉到学校多多学习为国家建设做贡献之类的话,两人才分别。
陆臻醒来的时候听到院里的说话声看向窗外,江姨在跟一个女孩说话,陆臻隐隐觉得这女孩的眼睛有些熟悉,还未细看,江淑月已经将对方送出门外了。
陈玉蓉刚刚走,秦松原就坐车回来了,陈玉蓉前脚关门,后脚车就从老陈家门口驶过。
陈玉蓉听见车的动静,却无暇关心了。
陈父看起来并不在家,倒是王桂香见陈玉蓉回来了离老远就开始热切端饭招呼:“玉蓉,快洗洗手,过来吃饭了。”
陈玉蓉冷眼看着王桂香给自己夹菜,心里暗自想这大概是王桂香这个外室想上位所以来讨好自己,如果是这样王桂香她可就讨好错人了,见王桂香吃过盘里的菜才放下心来,坦然的吃过晚饭,也没管陈父陈母如何就回了房。
陈父从自己房间窗户暗中看到回屋的陈玉蓉,想起来今天下午原是想先去请从前的村上制邪拿鬼的神婆,虽然不让宣传封建迷信但显然命更重要 ,前些日子村上有孩子说丢了魂还不是私下里请了神婆过去,也没见谁举报,但刚出门要去请神婆,就遇上乡下送信的人,喊住了陈父。
陈父见是姜玉莲的信,厚厚的一沓,眼里冒着贪婪光,内心里十分熨帖,这么些年,姜玉莲自从做了姜家的大小姐,前前后后倒是时不时寄钱,信里的要求也简单,只要不让陈玉蓉老老实实的不抢姜玉莲的气运就成。
这次陈父心情极好的打了开信,看到厚厚的钱和票,高兴极了,但等读完信,脸色刷白,信都吓掉在了地上。
原来信上的意思是让陈老爷子出手杀了陈玉蓉。陈父虽然对陈玉蓉凶狠得厉害,但也没想过杀人,毕竟陈父是一个鸡都不敢杀的人,更何况杀撞了邪的陈玉蓉?
陈父捡起来信以后,手软脚软、心慌意乱地往家走,冷不丁转角撞到陈家村里声名狼藉的陈癞子,陈癞子被陈父的冲劲儿撞了个屁股蹲,正想起身骂骂咧咧,抬头瞧见是陈父,眼珠一转,没迟疑两手抱住腿,嘴里:“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不住地喊疼。
陈父因为信的事情慌了神儿,这会儿见陈癞子撒泼也无暇理会只想回家问自己爹这该怎么办。
陈癞子也听说陈父给老队长家儿媳妇戴绿帽子赔钱的事情,全村都知道老陈家富得流油,家里的砖瓦房花钱都够盖好几家土房子了,所以这回摔倒终于找着机会讹上这只大肥鹅,于是抓住陈父的裤腿干嚎:“你把我的腿都撞断,你不能走,赔钱!”
陈父看见陈癞子撒泼也没心思管,看也没看伸手扔给陈癞子一个大团结,抬脚往家走,却又被陈癞子抓住裤腿不撒手。
陈癞子是陈家村里有名的游手好闲的人物,但却在缺衣少食的七零年没饿死,陈家村人或多或少都在传,陈癞子和他爹用暗中帮人买卖女儿孩子的钱撑下来的。
陈癞子见陈父给的爽快,眼中贪婪的光更胜,嘴上不住地嚎:“哎呦呦,我的腿断了,十块不够。”
陈父被闹烦了抬手抬脚想甩开陈癞子,但看见地下打滚撒泼的陈癞子突然来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