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找来时,见他们三人正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歇脚。他还想着这些日子公子特意不让自己陪着是嫌自己总是跟着瞧着心烦,却原来是想同夫人一起怕自己碍事,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澄儿小公子也被安排着早早开始读书习字怕也是因为此事吧。
不过,眼下这事可不是自己故意打扰。
孔采儿抬眼瞧见张兴过来,“张兴来了!”
赵恒望去,张兴正匆匆而来,他吩咐过没事不要找自己,难道是父亲回来了。
“公子,夫人,郡爷回来了,此刻正在前厅休息。”
赵恒蹭地站了起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声招呼。”他本来都准备好了去接父亲回来,不曾想他一声不吭的就回来了。
张兴回他,“郡爷说了,不让告诉你,怕打扰到你。”
孔采儿坐在一旁有些紧张,这怎么连点心里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呢?
待他们一行人赶到前厅时,一个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的男子转过身来,正是赵恒的父亲——南阳郡王。
孔采儿随着赵恒上前拜礼:
“孩儿拜见父亲!”
“儿媳孔采儿拜见父亲!”
郡王点头叫起,“好孩子,你同恒儿成婚时,我正在边关脱不开身,高堂不在想必让你受委屈了。”
孔采儿笑着说,“父亲您严重了,您在边关为国尽忠是儿媳的荣幸,何来委屈一说。”
郡王看着她满意的笑着缕了缕胡须,“嗯,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
一旁的赵恒借机问道,“父亲怎么不通知一声,孩儿好去接你,也好过劳累你一人回来。”
郡王一听就冒了火气,这混小子,竟然瞒了自己这许多年,要不是媳妇的事,他怕是就要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哼!怎么?我回家难不成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赵恒自然知道他在生气自己欺瞒他一事,只好顺着他,“父亲说的什么话。”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孔采儿身后的澄儿轻轻拉拉她的裙摆,她这才发现澄儿竟也跟了来,可,也不知郡王对他是何种态度。正犹疑间,郡王却发现了她身后的澄儿,他脸上悲喜莫测,只道,“是澄儿么?过来!”
澄儿躲在她身后不肯挪动,一双小手将她的裙摆攥的死紧,她只好回过身将他牵着带去了郡王跟前。
郡王看他怯怯地躲在孔采儿身后,心里感叹,这个孩子也算是命好,遇着个心善的,他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不大的绸包,“来,这是爷爷给你带的。”
孔采儿放下了心,目前看来郡王还是个不错的人,并没有因为大人的事迁怒到这个可怜的孩子。她代澄儿接过转身将东西放在他手里,摸摸他的头,“澄儿,快谢谢爷爷带礼物给你。”
澄儿轻轻说了声谢谢爷爷,只是在场的没几个人听得见,这孩子可能是认生。孔采儿心疼他小小年纪待着不自在,便让张兴带他回去了。
“来,这是你的。”
孔采儿双手接过郡王递过来的一个锦盒,还有自己的,“多谢父亲。”
郡王点头,“打开看看,这是恒儿母亲当年的嫁妆,她一直盼着能亲手交给未来的媳妇,如今她不在了,便由我来替她转交。”
孔采儿听完顿时觉得手中之物千斤重,如此珍贵的东西竟然头一次见面就送给自己了,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里面妥帖的收着一个镯子,看质地应该是上好的羊脂玉,不过镯子的边缘镶有五颗颜色各异的小巧宝石,再仔细看时才发现那根本不是镶嵌在镯子上,倒像是天然形成的,难道这些不是宝石?
郡王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这玉乃是当年天降异象有人拾得的一块五彩石头打制而成,恒儿的外公是经营玉器店的,他看出这块石头乃是宝物,便将之买了回去,破开石头果然发现内里包含着一块完整的玉璧,奇的是玉璧周围均匀分散着五个颜色不一的斑点,他灵感乍现便将这块玉雕琢成一个镯子,并且保留了上面的那五个颜色不一的地方打磨成宝石状,算作恒儿母亲的嫁妆。”
孔采儿听罢惊奇的打量着那五个宝石状的凸起,敢情这是彩玉啊,这得值不少钱呢吧!这么想着她就有些头疼了,公爹这么大方就将此物送与自己想来是不缺钱的,那自己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能送他什么像样的礼物呢?真是让人头疼。
镯子忽然闪烁不定,孔采儿惊得看向赵恒,“恒哥!它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