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
元文都一脸激动,紧走几步上前。
这么多人一起上前,陛下却指名道姓要他先说,虽说只是一个小细节,却能分出个优劣。
显然,在陛下心中,他的分量要足一点。
元文都也是老臣了,很快按耐下心中兴奋激动之情,俯身恭恭敬敬拜道:“陛下昨日吩咐,搜查王党罪证,老臣不敢怠慢,连夜彻查之下,已经有了名目,还请陛下过目。”
说着,手腕一翻,自袖中抓出一部账本,显然他是早有准备。
“呈上来!”
杨侗摆手,自有内侍太监黄安上前去取。
账本不大,标准的书籍大小,里面所记载之事,却是非同小可,其中一部分,更是天怒人怨。
虽说杨侗早有准备,但翻看几页之后,还是忍不住怒哼出声。
抬手,重重的在椅背上一拍,道:“好一个王世充,好一个王党,罪无可赦!”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杨侗早已今非昔比,此刻,自有一股堂堂皇皇的帝王之威,弥散全场。
朝臣无论大小,俱感受到了帝王之怒。
当下一个个躬身弯腰,颤栗不已,却没人敢在这时候说半个字。
好在杨侗失态也只是刹那,随手便将账本收起,沉声道:“元卿,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下去吧。”
“是!”
元文都心中一跳,长长的松了口气,退了下来。
抹了把额头冷汗,偷眼望去,禁不住心中嘀咕:“陛下他的威严是越来越重了,就连先帝当年也不外如是……”
“追查王党余孽之事,你做的如何了?”杨侗抬眼,矛头直指皇甫无逸。
皇甫无逸心神凛然,忙不迭的迈步上前,拱手拜道:“启禀陛下,经过一夜奋战,臣已将逃脱的贼首王玄应,叛臣段达、郭文懿,连同王家大小三百七十六口尽数抓获,请陛下发落。”
“可有遗漏?”杨侗沉声问道。
“这……”
皇甫无逸略略一顿,方才回道:“主犯皆在,只有那王世充三子王玄同、女婿单雄信在外带兵,不在洛阳境内,是故未曾抓获。”
“王玄同、单雄信?”杨侗眉头微皱。
王玄同之名还不如何,历史上并未有此人过多记载,但是这单雄信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虽未入唐,但在隋末时期,却曾大放异彩。
可以说,王世充后世之辉煌,有此人多半功劳。
再者那王玄同,毕竟是王世充之子,他流落在外,难免平添几多变数。
心中沉沉,杨侗便不欲多言,抬眼望向张镇周等人道:“城内百姓如何?”
他们是最开始站出来,维护杨侗的一批功臣,昨夜负责的是安抚城民,这可是件大事情。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未一拥而上,而是选择了一个代表性的人物上前。
躬身拜道:“启禀陛下,昨日天降异象、真龙腾空,臣等斗胆,假此为天意,收摄民心。而今我洛阳境内,军民皆齐声欢呼,赞颂陛下德威,痛骂王党。”
“哦?”杨侗笑了。
民心者,难以捉摸,自古便有民心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言,由此便说明了民心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