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 “碧巧见过太子殿下。”碧巧腰身软软,娇柔地向白策行礼。 白策皱皱眉,并未搭理,抬脚就要走:脂粉味太重! 碧巧见他要走,连忙伸手扯住他的手臂,一双盈盈水眸看着白策,目光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您的伤可好些了?” 白策嘴角一抽,好看的凤眸染上了几分愠怒:“本殿要去除魔兽,耽误了时间你可担得起?” 碧巧见他不悦,松开了手,心中有些惶恐,她的声音愈加温柔:“小仙不敢,只希望殿下早去早回,莫要拼命,保住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白策眉头一皱,甩袖离去:枉她成仙几千年,若是有朝一日仙魔大战真的发生了,她这样的保准儿是叛徒! 碧巧见他步履匆匆,脑子灵光一闪,吃了隐气丹,隐了气息和身形,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妖界 陌玄看着眼前一身白的臭小子,真想把他弄死!阴魂不散的,都能找到妖界来? 诶?怎么突然有股脂粉味儿?虽然味道极其细微,一般人闻不到,但这也太反常了!难不成陌玄藏了个女人?涂山杳瞪了陌玄一眼,她动了动鼻子,在殿内找了开来。 陌玄被无缘无故地瞪了一眼,有些懵逼。 藏在暗处的碧巧见她如此模样,紧张的手心冒汗,生怕自己被涂山杳闻出来。 “杳杳,怎么了?”陌玄实在忍不在,问了一句。 “我闻到一股子脂粉味儿。”涂山杳看了眼陌玄:“你是不是有别的狐狸了?” 陌玄:“小没良心的!孤整天忙着找你,妖界的事儿都丢给展豹他们了,我哪儿有功夫?” 陌玄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胳膊:“杳杳你看是不是这个味道?” 涂山杳凑上去嗅了嗅,一脸迷茫地看着白策:“是这个味道不假,但你身上怎么有脂粉味儿?” 白策脸色又冰了几分:“让个瞎子撞了一下。” 碧巧:…… “对了,白策哥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涂山杳后知后觉地想起正经事,蔓渠山那边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不是,是黧山那边出事了,犀渠作乱。”白策顿了顿:“我伤还没好全,杳杳你能否随我去看看?” “你们天族没人了不成?杳杳手无缚鸡之力,还得帮你们天族除麻烦?”陌玄十分不悦,拉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涂山杳就要走。 白策:她若是手无缚鸡之力,马腹怕是死不瞑目……他面不改色地搬出了底牌:“杳杳的爹娘十分希望她可以历练一番。” 陌玄无语,总不能驳了岳父岳母的面子。可杳杳跟那白策在一起确实让他很不爽:孤总不能死皮赖脸地跟着吧? “还是一起去吧,有陌玄在,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应对。”涂山杳看向陌玄,眼睛里全然都是信赖。 杳杳最懂孤了!陌玄心里十分舒坦,面儿上仍是淡淡地:“既然杳杳开口了,那孤就勉为其难的随你们走一趟吧。” 此刻若是杜九在,他一定能看出来陌玄得瑟的摇头晃脑! 白策看着陌玄拉着杳杳,凤眸一凝:看来父君想让杳杳当儿媳的愿望落空了…… 黧山 三人到黧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明明冬天已经快过了,不知此处为何还笼罩着一股寒气,林中树木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此处没有魔气。”陌玄淡淡地说,虽是没有魔气,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三人继续往林子里走,陌玄和白策突然挡住了涂山杳,两人对视了一眼,对突如其来的默契有些无语。 一直跟着白策的碧巧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涂山杳凭什么!漂亮的面孔扭曲的不像样。 一股腥臭的气味儿传来,白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递给她一个香囊:“里面是冰草和净化莲,捂着点儿鼻子,别再吐了……” 涂山杳接过,面上有点窘迫:“我那时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我知道,神狐一族嗅觉灵敏,难免受不了,不怪你。”白策温和地说,声音动听极了。 陌玄看着俩人的小互动,眉毛一挑,声音极为不悦:“行了,别等一会犀渠出来将你吞了,孤可管不了。” “杳杳会管的。”白策一笑。陌玄懒得再搭理他。 藏在暗处的犀渠想骂娘:我这样出去岂不是很没面子!他们根本不怕我啊!犀渠看见那个被两个男人掩在身后的娇娇软软的女孩子,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还香甜可口的。犀渠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它蹄子一蹬,白策举剑刚要刺向它,只见它身子一转,扑向涂山杳的同时还不忘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白策:…… 陌玄本来是在看热闹,并不打算出手,见这畜牲敢碰杳杳,袖子一挥,一道凌厉的亮光向它斩去,谁料它身子左转,闪了过去,换了个方向,径直朝涂山杳扑了过去。 陌玄也随即捻了个诀,给涂山杳设了个屏障,将她护在了里面。犀渠倒是灵活,立刻停了下来,眼睛幽幽地看着陌玄:马上到手了,让你坏了事! 涂山杳皱了皱鼻子,怎么脂粉味儿越来越浓?他们一路飞过来,按理来说味道应该越来越淡才对,该不会是有人一路跟了来吧? 她捻了个诀,探了探四周,果然,还有一缕仙气,那人应该是服了隐去仙气的丹药。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神仙!涂山杳唤出赤魂剑,对着屏障一劈。 犀渠眼睛一亮:这女娃娃怕是个傻子!它静静等着她将屏障震碎,馋的口水直流。 陌玄看着他家小狐狸严肃的表情一愣,不自觉退到一边:给杳杳练练手吧,看她挺无聊的。 屏障被涂山杳劈开,碧巧看准时机将涂山杳向犀渠跟前一推。犀渠更乐了,还带往嘴里送的?立刻就张开嘴等着。 陌玄见涂山杳像是被什么往前推了一下似的,连忙想要去拉,却见涂山杳伸手往后抓住一个东西往前拽去,朝着犀渠嘴里一送,自己往后退的时候还不忘踹了一脚。陌玄一愣,杳杳吓傻了? “啊!”碧巧吓的花容失色,现出了身形,惊慌的向白策求救。 白策头一偏,目光之中的厌烦毫不掩饰。刚才那一幕他如何没看清楚?定是碧巧推的杳杳,无论如何,也是她自作自受。 咦~什么味儿?犀渠咬了两下,嫌弃地吐了出来。它十分不悦,看着碧巧就冲她吼了一声:老子不是什么都吃的!吼完转身就走。 白策想拦,却被陌玄挡住了:“孤觉得此处有古怪,莫轻举妄动。” 白策点点头,也不再去追。 碧巧捂着鲜血淋漓的手吓得坐在地上,原来漂亮的碧色衣服此刻脏污不堪。碧巧看着自己的手,忘了哭也忘了疼,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的手废了,废了!织不了云毯,我怎么做织锦局的女官! “涂山杳!”碧巧一脸凶狠地看着那个娇软鲜活的少女,恨得想把她扒皮抽筋! “碧……呃、碧巧仙子?”白策皱眉看着她:“本殿看的清楚,你偷袭杳杳在先,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看在你兢兢业业织毯子织了几千年的份儿上,就不再追究你了。” “太子殿下,碧巧钟情你数百年,你有没有那么一刻为我动心过?”碧巧心里疼的厉害,语气悲愤。 “本殿对你没什么印象……”白策淡淡地说。 “我不信!是不是因为涂山杳!是不是天……” “放肆!涂山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白策厉声喝道,生怕她把父君想要杳杳当儿媳妇的事给抖落出来,不然以后见面多尴尬!我还想听杳杳喊我白策哥哥呢!白策猛的一愣,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之后,耳朵都红了。 “太子殿下可是被我说中了?可要恼羞成怒了?” “你再啰嗦一句,本殿就将你扔到冰荒之地。是走是留,你自己选。”白策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觉得耳朵热得厉害。 碧巧身子一抖,狼狈地离开了:涂山杳,伤我右手之仇,我会牢牢地记在心上! 陌玄盯着白策红红的耳朵,心里一叹:杳杳实在是太招人喜欢! “杳杳,你怎么知道那碧巧跟了过来。”白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涂山杳,只觉得刚刚打断碧巧的话实在是太对了! “我闻到脂粉味儿了啊,比在妖界的时候还浓郁很多。”涂山杳收起赤魂,看着他们问:“你们两个刚刚怎么放了犀渠?” “杳杳你有没有觉得月亮有些冷……”陌玄皱着眉,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涂山杳白策闻言抬头,有些惊讶。 “这月亮,怎么这么大?”白策看着那轮透着丝丝冷气的月亮有些疑惑,按理说在凡间不可能见到这么大的月亮,大的仿佛要压下来了。 涂山杳心里一惊:“陌玄,今日初几?” “凡间应是初六……” 三人猛地一惊,初六怎么会是满月! “月失圆缺,必有屠城之祸。”陌玄皱着眉头,他不想涂山杳再留下来:“杳杳你……”可他看着涂山杳又开不了口,这小狐狸明摆着是想留下来的。 “嗯?怎么了陌玄?” “无事,既然是屠城之祸,我们先找个最近的城镇住下来,观察几天,看看情况如何。”陌玄摸了摸涂山杳的头发,淡淡地说。 “这样也好。” 三人也不啰嗦,立即捻了个诀,找离黧山最近的城镇打探情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