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歌这么一听,倒是掩嘴笑了,道:“你手上这根我不喜欢,还有别的吗?”
“有的有的。”摊主说,又看景夜华服着身,气宇非凡,当即拿出了一个半大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
“这簪子,可是南遥国那边带的货,请了最好的工匠。”摊主从盒子里拿出一只金簪,上面缀了一只金蝴蝶,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就会展翅飞离。然而这还不是这簪子最奇特的,这簪子有蝴蝶的那一端稍粗,另一端如针般细。
景夜笑了笑,没说话,这簪子是南遥国的没错,但绝对不是什么最好的工匠制作的。这种簪子,平日里他看都不看一眼,不过今儿欢歌有些兴趣,便耐着性子陪她看看。
“这簪子啊,平时插在头上,别人也看不出什么,遇到危险时,将它拔下来,与匕首一般锋利……”摊主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慌乱打断。
“杀人了!”有人大喊道,只见一个黑影迅速从空中跃过,好多人见着了,纷纷逃窜,一时之间人挤人的,各种混乱。
林渐风一直呆在他俩旁边,这会儿一见有黑衣人逃窜,施展轻功就追了上去,欢歌却是见到不远处一个三岁小孩被人挤摔倒在地,哇哇大哭,立马也冲了上去,一把将小孩抱起,退到一边,差一点就有几双大脚踩在小孩身上了。
景夜没跟去,而是朝那摊主说:“这种簪子里面是空心的吧?”
“是的是的,蝴蝶那里可以旋开,平日里藏些纸条药粉什么的也可以。”摊主怔了怔,见景夜不慌不忙,便安定下了心,接话道。
“我要了。”说完,丢下一片金叶子,顺了一块碎布,将簪子包好放进袖中,便追着欢歌那边去了。
“没事吧?”景夜问欢歌。
欢歌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倒是怀中的小孩子,一直哭喊着要爹娘。
“林大哥追那黑衣人去了,我们先在这里等着吧,这孩子的爹娘恐怕找不到他也是担心的。”景夜拉着欢歌退到河边的一个亭子里,等了一会儿,除了之前死人的地儿还有些骚乱外,行人都缓过神来,平静了。
又恢复了一片热闹。
等了约莫一炷香时间,一对年轻的夫妇匆匆而来,一见着人就拉住人家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还大声的喊着孩子名字。
景夜拉起欢歌,带着孩子就往那夫妇的方向去。
“这是你们的孩子吗?”景夜问,指了指欢歌坏中的孩子。
女人一见,连忙把孩子从欢歌那里抱到自己怀中,又哭又笑。
“多谢你们二位。”倒是男人情绪稳定些,给景夜二人道了谢,带着女人孩子离开了。
二人又在亭子这边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仍然不见林渐风回来。
“要不我们看看那死人的地方吧。”欢歌提议道。
“也好,不过,倒是陪不了你继续逛了。”景夜道,拉着欢歌的手便朝着那死人的方向去了。
“怕什么,你不是有东西在我那儿,将来有时间来拿吗?到时候你再陪我逛逛也是可以的,不过,我同林大哥去了晔州城,你到时候怎么寻我?”欢歌看着牵着的手上,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晔州城可是花迟的地盘,我去了,自然是托花迟楼的人来寻你。”景夜回答,两人又扯了些别的,不一会儿就到了死人的地儿。
那是烟花之地,死的人是这小城中城主的侄子,满脸横肉,膘肥体壮,平时欺男霸女惯了,十分遭人记恨,得罪的不少,但都忌惮他的身份。这次也不知道是谁雇人来杀他的,趁他醉于烟花之地,一刀抹了脖子。
景夜随意问了个人,便得知这过程。据说当时,他在二楼雅间,与几位姑娘寻欢作乐,这时突然冲出一个黑衣人,径直到了他身前一刀抹了他脖子,又把人从二楼窗户丢下,摔倒大街上,从窗户飞身而逃。
这恶霸少说两百来斤,那黑衣人看起来单薄得紧,身形小巧,却也拎得动他,恐怕是力大无穷。
官府的人在景夜到达前就到了,因为死的是城主侄子,所以当即把与恶霸同处的姑娘都抓了,还有一些对着尸体唾骂,或拍手道好的无辜百姓。
景夜没说话,不过看身边那些百姓隐忍的模样,想来这恶霸平时仗着身份没少欺负人,而城主对于这事又不管不顾,让众人敢怒不敢言,当真是坏了他东槿的名声。
这几年丞相势力大了,他属下的也狗仗人势了些,无恶不作,各地都有类似的传闻。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东槿必失民心,也许他也该重视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