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画字写字,又能有何分别?不都是同样的结果吗?公公你便当没有看见,饶过下官这一会,下官……必有重谢!”
周同突然想了起来,当初他在去军马场挑选战马之时,那管事太监原本也是一脸的倨傲,结果在他按成风授意赛了一锭银子过去之后,对方的脸上瞬间便笑成了一朵花一般,莫非眼前这位何公公,也是借此机会索取钱财?
何炯没好气地瞪了他半晌,直瞪得周同毛骨悚然,几乎要暴起推开这死太监那张越来越近的脸。
“好好的一名年轻人,如何学得这般油滑?罢了,咱家也不逗你,此事不算你作弊,咱家只是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
“公公所言何事?下官不是很明白。”何炯的话说得不明不白,让周同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咳咳,咱家是说,咱家一掌拍到你的手臂之上,你是如何做到纹丝不动的?”何炯多少有些尴尬,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出手偷袭周同,结果两次失败,让他这现如今的大内第一高手脸上有些挂不住。
“哦,下官自幼力气便比常人要大一些,长大了这力气也跟着见长公公不知此事,手上未用多少力量,故而没有拍动下官手臂。”
周同不愿解释太多,于是将自己天生神力又拿出来作为借口。
他早听说过太监这类人群因为身有残缺,心思远较常人难测,这何公公分明身怀一身不俗业艺,若是让他知道只是身形微动,手臂还未抬起之时自己身体便已有所感应,其后事情的发展根本是本能反应,不知对方会受到何等打击,又会如何料理自己?
一念至此,藏拙自然而然成为了他的第一选择。
何炯不疑有他,哪里知道周同这看似忠厚老实的小家伙也有如此花花肚肠。
在他看来,天生神力的确是一个合理的解释,一名还不及弱冠的年轻人,打小又要为生计奔波,哪里还能有多少功夫来习武?这军中武将,要的也不是腾挪闪转的小巧功夫,战阵之上大开大合、勇猛直前才是生存之道。
被周同这话一说,他也觉得自己适才出手似乎确实力量较弱,对上一名以力量著称的军中悍将,出现这一状况也不为过。
何炯自以为想明白了这一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一般?他偏着头想了一阵,一抬头又见周同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干脆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在此自行抄书,咱家出去走走……到底忘了何事了呢?”
何炯一边转身往外走去,一边心中疑惑:自己到底忘记了何事?他却是想不起来,他原本想到要问周同的事情是:即便是力量极强,要想如他一般能控制好自身的力量,并运用得如此娴熟,却绝非光有蛮力便能做到的,周同又怎么会是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