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红了。”魏亦诚说。

“闭嘴！”温书清吼道。

于是魏亦诚就闭嘴了。

但温书清的心跳速度并没有因为魏亦诚的闭嘴而有所减缓。

反而又快了一些，像是随时准备从口腔里蹦出来一样。

***

魏亦诚走后，温书清给梁雯雯发微信，让她找人帮忙折元宝。

两千个，十点钟之前完成。

梁雯雯：“……”

她将事情吩咐下去，鬼迷心窍地点开了之前看到的某个匿名论坛上已经停更了几天的帖子——

【老板的闺蜜死后，她每晚要我们加班折祭拜用的元宝，量还挺多，请问……】

帖子里面记录了事情的始末，还扯出了最近商圈的一个大瓜。

梁雯雯怀疑这个“老板”指的就是温书清，而匿名爆料的就是折元宝的某个下属。

于是……

三个小时后，随着元宝送过来的，还有一封辞职信。

温书清：“……”

梁雯雯：“温总，事情是这样的……”

然后就将匿名论坛的事情告知了温书清，顺便将有关的帖子转发给了温书清。

温书清：“……”

魏亦诚害我风评！

另一边收到两千元宝的魏亦诚，则是开心地买起了清心符、净眼符、传送符还有九转回魂丹！

“温书清真是一个好人。”魏亦诚有些痴痴地想，“要是能一直给她打工就好了。”

但事实上魏亦诚也只是想想而已。

一个地狱使者怎么可能长期给一个活着的好生生的人打工呢？

就算是偶尔见上一面，就已经很难得了。

***

在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温书清都没有再遇到过魏亦诚。

就好像魏亦诚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但偶尔温书清低下头的时候，还是能很轻易地看见戴在手腕上的那根细黑链子。

所以那时候她会很短暂的想起这么一个怕鬼又要每天都和鬼打交道的、长得很好看的地狱使者来。

或者偶尔温书清也会想一想颜如玉。

但颜如玉的相关新闻已经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颜如玉这个名字也许隔不了多久就会被彻底忘记，但温书清还是希望那些得到颜如玉帮助的人能够记得她久一点。

因为这样，哪怕颜如玉已经用新的身份开始了新的人生，但她作为颜如玉的痕迹还是能够得以保留。

如果那时候，新的“颜如玉”长到开始记事，懂得识人辨物的年级了，也还能知道有颜如玉这么个人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并给这个世界留下了很多很好的东西。

想到这些的时候温书清会发几秒钟的呆。

然后就再次不可避免、又很理所当然的想到了魏亦诚。

想起他问自己要钱的时候那副狡黠模样。

吃草莓喝酸奶时眯着眼睛享受的模样。

还有……怕鬼的时候很怂很怂的模样。

但想得最多的，还是那天晚上，魏亦诚和她谈起手链时候的模样。

温书清摩忖着手腕上的细黑链子，沉默地想——

魏亦诚是一开始就叫做魏亦诚吗？

他为什么再也不能投胎了呢？

魏亦诚死后几百年都还能这么善良，那么他生前……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温书清查阅历史典籍，往前三百年翻看魏姓宗谱。

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有关于“wèi yì g”的半分踪迹。

温书清迟钝地想，“wèi yì g”到底是哪三个字呢？

给他起名字的人对他又有什么样的期待呢？

于是温书清就觉得，如果能再见魏亦诚一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