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个小姑娘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姐姐,姐姐。”小女孩哭着喊着。黑夜渐渐降临,夜幕笼罩下来。
那时的苏倾城才七岁,但是却做出了这种事情来,真的是令人震惊。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性格多少是有些孤僻的,后来是苏科哲和程乐韵爱着她,一步一步地打开了身为孤儿的她的心扉。渐渐地,她习惯了这个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家,爱上了家里的阿姨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各种好吃的,也爱上了那件粉色的属于她自己的充满毛绒玩具的房间。
我们都知道,世间的一切都是爱所转变而来的。苏倾城的转变,却是把爱转变为了占有欲和嫉妒心。
她只想爸爸妈妈爱她一人,不想让他们再生一个孩子。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这样成天祈祷的想着就不会发生的。
在苏家生活的地二年,程乐韵意外怀了孕,这件事情对于苏家来讲那就堪比世界第一大喜事。
然后四岁的苏倾城看着程乐韵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苏家的人都围绕在她的身边,轻轻地隔着家居服抚摸着那圆滚滚的肚子。她渐渐地感觉到了,父亲不再是一下班就过来找她陪她玩耍了,晚上也不再给她讲故事了,而是一下班就去到母亲的身边,脸上露着开心愉悦的笑容,那双大手就那样一下有一下地轻轻地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
四岁的她,朦胧着眼睛手里抱着洋娃娃看着爸爸对妈妈的动作,看到了爸爸很轻很轻地抚摸着妈妈的肚子,后来上了幼儿园的她,知道了,爸爸抚摸的不是妈妈的肚子,而是里面的一个小baby。
苏倾城越发地努力学习,然后那段时间,她每次大考都是幼儿园班级第一。渐渐地,苏科哲回家的次数多了,对她的关心也多了起来,比母亲程乐韵刚怀孕时的关系要多了。
“我们家倾城怎么这么棒啊,又考了班级第一啊。说吧,倾城想要什么礼物,爸爸都会答应你的。”
苏科哲隐着笑,对苏倾城说到。
苏倾城很开心,她抱着父亲的胳膊:“爸爸,爸爸,这个周末我们和妈妈一起去游乐场吧,倾城好久都没有去游乐场了。”
苏科哲听完后微微笑了下:“好,我们到时一起去。”
后来苏沐涵出生了,苏家上上下下,无不一人开心兴奋。而那个曾经备受程乐韵和苏科哲喜欢小女孩却胆怯的站在病床门口,不敢往前走一步,最后还是程乐韵先发现了她。
“倾城,来,快来看看妹妹。”她对着五岁的苏倾城说到。
苏沐涵是雪天出生的,但是最后名字由苏家老爷子定夺了下来。单手后来她也是在雪地里丢失了。
苏沐涵站在外面,仰头看向七岁的苏倾城:“姐姐,麻雀呢?”她问到。
然而苏倾城是怎么回答的呢?
“麻雀应该飞到前面去了。我们再去找找吧。”苏倾城说到。
然后,夜幕渐渐降临,在这个处于冬天的季节,夜幕一点一点压了下来。苏倾城却在夜幕降临前早早回到了家,把自己锁在了自己的房间。
“姐姐,姐姐。”小女孩哭着喊着。黑夜渐渐降临,夜幕笼罩下来。
苏沐涵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小孩子哭了起来,哭着喊“姐姐”,“姐姐”。但是却是无人回应,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没有力气再喊下去了。然后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然后一个长得好看的阿姨走到她旁边蹲了下来:“小姑娘,你怎么哭了呢?”
“唔,我,我找不到,我姐姐了。”苏沐涵抽泣地哭着说到。
然后中年妇女笑着从包里拿了一颗糖放到手心里:“那阿姨帮你一起找姐姐好不好啊。”
“好。”三岁的小姑娘眨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像一把小扇子。中年妇女把手里的糖纸剥开,然后把糖果喂给了三岁的孩子。
等再醒来时,苏沐涵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家,而是一个又脏又臭的地方。
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被另一个妇女抱走了,妇女说:“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就是你的妈妈。你的院长妈妈。”
…………
苏科哲到底是没有把话说得太绝,只是言语犀利地一击毙命到苏倾城内心深处最惶恐的地方。
“行了,你出去吧。”他对还处在呆愣中的苏倾城说到。
苏倾城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惶恐?害怕?还是不安?她只是对着苏科哲笑了下,然后起身离开了书房。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苏科哲叹了口气,然后就响起来了苏昀时调查资料里显示的周霏若在孤儿院生活的情况。
——
“根据一名福利院义工回忆,二十二年前,她在福利院当义工时,印象中有一个小女孩腰后有一处黑色的胎记,因为女孩不喜说话却有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又加上她曾亲眼看到院长对女孩的‘教育过程’,所以对此影响很深刻。”
“好似是女孩抬头欺负了另一个小女孩,还把人家的脸抓花了。院长就把那个女孩叫了过去,我当时找院长是想让她给我的义工证明上盖章,然后就看到院长办公室里,小女孩趴在椅子上,院长拿着皮带抽打着女孩的后背,一边大一边说‘我让你不听话’,‘让你欺负其它小朋友’之类的话。”
暖光福利院的院长拿着戒尺敲打着小女孩的手心,大声说着:“谁让你欺负别人的!”
苏沐涵倔强着回答:“我没有!”
“还嘴硬!”说着妇女又朝那白皙的小手的手心打了一下。
“啪~”很响的一声。
苏沐涵的手红辣辣的疼,但是脸上不见丝毫的痛苦。
妇女把手中的戒尺扔到地上:“晚上不准吃饭!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苏沐涵握着被打的那只手的手腕,转身跑开了。只见她跑到了一处围墙的角落里,靠着墙慢慢蹲了下来,那粉嘟嘟的嘴巴凑到被打的手心处,轻轻吹了吹,又轻轻吹了吹,这个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这时一个小男孩跑到她身前,也蹲了下来,然后学着她的动作把自己的嘴巴也凑上前,轻轻吹了口气,但是他没吹好,连带着唾液也吹到了小女孩的手心上。
女孩疼的吸了口气。
……
苏科哲不知道看到这份资料时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那种压抑的要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害怕的。作为亲生父亲,看到这样一份报告,他的心是疼的,是愧疚自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