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轿内人说道:“那丫头擅闯偷听,也不知是何居心,本阁主还没拿你质问,你反倒问我要人,这是什么道理?”陆云道:“万工阁兴师动众追拿小女,以致她下落不明,难道不该问你要人?”
轿内人道:“几个时辰前,我还管教了她一番,何以说她下落不明。”顿了一下,道:“罢了,念你寻女心切,告诉你也无妨,那丫头被人掳走了,你还不赶快去救人,在这里啰嗦什么?”
陆襄一听此话,骂道:“老东西,好不要脸,胡言乱语颠倒是非。”苏公子道:“你是自愿跟我走的,我可没掳你。”陆襄道:“他不是说你,先前他要杀我,幸而有人救了我,他说什么我被掳走,是诓骗我爹。”苏公子笑道:“哈哈,不愧是老狐狸。”
陆云脸色微变,问:“何人将她掳走?”轿内人道:“一个小鬼,她身手不凡,但瞧不出何门何派,你陆家结的梁子可远得很呐。”陆云寻思:我麒麟家一向与各族各派均无嫌隙,会是什么人将她掳走?难道无意中得罪了什么旁门左道,我自己也不知?沉吟片刻,说道:“我还有一事要请问阁主,不知万工阁为何要追拿小女,请万工阁给个缘由。”
轿内人道:“这缘由么,我找周百川算账,那丫头跑出来干扰滋事,我好言好语相劝,那丫头一句不听,这可怪不得我了。”陆云吃了一惊,恼怒女儿惹是生非,她素来敬爱周百川,见他有难必是不问是非情由挺身相助,倒不能全怪到万工阁头上。
陆云道:“既然如此,我又有另外一事请问,周百川与我有过命的交情,如今惨遭毒手,陆某少不得要给他讨个公道,不知阁主因何事要找周百川算账?”
轿内人道:“周百川将我七弟打成重伤,你说他该不该死?”这时那领头人插口道:“陆族长,请听我一言,此事说来话长,万工阁先是偷盗梅剑山庄的黄金匣,叶庄主委托雪刃宗追查贼人下落。”说着望向叶庄主,叶庄主点头示意,领头人续道:“周百川追查出黄金匣是给万工阁三尾狐所盗,万工阁怕此事败露,因而杀人灭口,周百川为求自保出手打伤三尾狐,万工阁以此为由,兴师动众围歼周百川,还牵连令爱无辜受伤,实在欺人太甚。”
轿内人突然厉声道:“一派胡言!本阁主何时盗过梅剑山庄黄金匣!”不给旁人插话的时机,又道:“黄金匣是本阁主的东西,梅剑山庄一心觊觎,谎称是给万工阁盗出,借雪刃宗之手巧取豪夺,周百川重伤我七弟,本阁主为七弟讨回公道天经地义,雪刃宗给梅剑山庄利用,浑不自知,还处处替他辩护,实在是愚蠢之极!”
众人一听这番话,大吃了一惊,众人面面相觑,叶庄主惊怒交际,高声喝道:“你一派胡言!叶某九死一生才得到了黄金匣,何时成了你的东西?大家切莫听他妖言惑众,这妖狐狡猾之极,不可轻信,不可轻信!”
轿内人道:“你连黄金匣内是什么都不知道,岂敢说这是你的东西?”叶庄主被逼急,大声道:“谁说我不知?这匣中是……是……”他瞧瞧陆云,又看看领头人,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轿内人厉声道:“你根本就不知!此乃我万工阁之物,你一心觊觎,苦心谋划,利用雪刃宗,打伤我七弟,害死周百川,牵连陆云爱女,你罪魁祸首,你还有何话可说!”
叶庄主脸上涨得大紫,已气恼得口齿不清,指着黄金匣不住喊到:“你……你……”在场众人的眼睛皆似电般地闪到他身上,他既说不出口,又畏畏缩缩不敢明示匣内之物,实在大有可疑,领头人沉下脸色道:“请叶庄主作个解释。”
陆云一直默不作声,听得此处,上前说道:“各位不妨听我一言,阁主只道黄金匣是万工阁的,叶庄主又说黄金匣是梅剑山庄的,一时也难辨是非,或许其中另有隐情,应当从长计议查清真相才是,以免伤了雪刃宗和万工阁的和气,也免让我周兄含冤而死。”
张堂主点头道:“陆族长所言极是。”陆襄心想:当真是世事难料,善恶难分,倘若真如万工阁所言,那他实在罪大恶极。苏公子啧啧叹息:“谁是谁非,难说得很呐。”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阵飘渺笛音,乐声似有似无,不知从何处传来,林间飘起阵阵飞花,又隐有清幽香气,众人大惊大奇,轿内人道:“何必装神弄鬼。”
话音一落,斗然见轿顶之上,站着一个身着红袍的小孩,这小孩周身掩盖在红袍之下,脸上还带着面具,手中拿着黄金匣,锦衣公子大惊,只见自己手上已空空荡荡,黄金匣竟不知何时被那小孩拿了去,只听她说道:“这匣子是黄金做的么,真漂亮,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