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映之望着跪倒在地的人,无动于衷,冷笑道:“上有老下有小这类博可怜的话,会不会显得太老套了点,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善心爆棚的人吗。”
刘父跪走到仲映之脚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博可怜的成分在里面,我求您,求您放过我,放过思卉的母亲。”
上午,正是宿舍门口人流高峰期,时不时有进出宿舍大门的同学,她们纷纷侧目,低头小声议论,指指点点。
刘父一生顺遂,公司也开得风生水起,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求过人,可此刻却拉下所有脸面,跪在一个小辈面前。
刘思卉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刘父,“爸,你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刘父甩开她,“我都说了,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成天在外面惹祸,能出这种事。”
刘父甩人的动作太大,刘思卉踉跄了几步,栽倒在地。
刘父恨铁不成钢道:“我努力挣钱,就是为了能给你们母女好的生活,我每天在公司忙得不可开交,还得去医院照顾你妈妈,从小就没怎么管过你,我想让你上最后的大学,努力把你塞进这学校,我没那个精力和时间教育你,这是我的错,可你就不能懂事点吗,你能不能也替你爸妈想想。”
刘思卉眼中蓄泪,想哭又倔强的撑着不肯落下。
她望了一眼围聚在远处观望看热闹的同学,咬牙,最终也跟着跪了下来,“我惹的祸,您往我身上撒气我都认,您要打要骂我都愿意受,但爸爸的公司不能倒,我没钱用变成一个穷光蛋没关系,可妈妈没钱了就得死。”
仲映之挑眉,“真是一出乏味且无聊的戏。”
刘思卉抱住仲映之要离开的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就大发慈悲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这种人计较。”
“松开。”仲映之低头凝她,目光冷冽。
单单只是这么被看一眼,刘思卉手一抖,紧抱的手松开了。
刘思卉垂着头,“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你真的说什么也不肯放过我们吗,哪怕我们做到这种地步了。”
仲映之嘲讽道:“什么地步,装可怜的地步吗,不过我怎么记得,你打人的时候,在学校逞威风的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可怜。”
刘思卉仍低着头,“做人凡事留一线,你一定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吗?三十年河东三十河西,我们在你眼里虽然不值一提,虽然只是蝼蚁,但你怎么知道,蝼蚁就一定不能反扑呢。”
“那就反扑吧,”仲映之眼皮都未抬,淡淡道:“像你们这种垃圾,别说三十年,我给三百年你都翻不了身。”
说完,仲映之扬长而去,未做片刻停留,也从未将这些人放入过眼里。
刘思卉望着跪倒在地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父亲,又看了看走远的仲映之,按在地上的手攥拳,咬牙切齿道:“仲映之,你等着,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的决定。”
林卓为了看仲映之的脚伤,追了出来,结果目睹了刘思卉和刘父求人的这一幕。
林卓叹了口气。
有时不近人情很好,可有时太过不近人情也不太好。
不过这不是林卓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待人,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