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中心,时七被推倒里面做检查,林筝几人站在外面等结果。
傍晚的急救中心依旧忙碌,阴冷空气里隐约能听到小孩儿的哭声,还有成年男人因为忍受不了疼痛的压抑呻.吟,各种声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搅得林筝紧张不已,她靠着冷冰冰的墙,身体无法控制地发抖。
和于川柏站在对面的宋安树看林筝一眼,走到她旁边伸出胳膊说:“害怕的话拉着我。”
林筝定了一瞬,很快笑着说:“没什么好紧张的,刚才进去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了七这是小事吗,没问题。”
宋安树不坚持,垂下手,揣进兜里,和她靠在一起继续等结果。
林筝的性子他了解,天大的事只要她想顶就能顶得住,旁人没谁撬得开她的嘴,除非是她主动开口,这里应该没谁有这能力,不对,顾老师……
宋安树眼前浮现出买电脑那日在商场看到的画面——林筝拖着顾南枝往前走,喂她吃的,还笑她怕辣,顾南枝对林筝没有一点‘师生’概念的做法始终笑得纵容。
她们之间,似乎发生过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可会是什么事?
宋安树想不出来,他只知道林筝对顾老师的态度不一样,或许,这个时候的林筝会需要她——那个能让她敞开心扉,有枝可依的人。
……
另一边,顾南枝交完费回来就看到林筝低着头发愣,宋安树靠在一旁看她。
少年的眼睛很静,不掺杂质,那是一种对友情纯粹的尊重和担心。
顾南枝忽然庆幸,不论林筝处于何种困境,她的身边总有这些不计回报的朋友陪着,有时,比家人更甚。
“还没出来?”顾南枝把缴费单交给护士,随即走过来问。
宋安树摇摇头,“还没有。”
顾南枝,“嗯,别担心。”
宋安树没说什么,重新走回对面,踢了脚一直抻着脖子往里看的于川柏说:“换个地方,站这里碍眼。”
于川柏嗨一声,无语了,“你们能站,我就不行了?”
宋安树凉凉道:“路就这么点宽,谁胖到挡路谁知道。”
于川柏,“……”他这是壮好吗!
于川柏怨念再大,还是逃不过被宋安树拖走的悲惨命运,可他就不懂了,凭什么顾老师和林筝就能单独占着这么大的地方,他不就胖,呸,他不就壮点,贴着墙站还不如林筝和顾老师面对面占得空间大……嗯?
“顾老师在和筝娘娘说什么?”于川柏好奇地看着两人问。
宋安树回头,顾南枝似乎碰了下林筝,“除了批评教育还能是什么?”
宋安树无情地把拖着于川柏又走远了一点,于川柏气愤得忘了继续好奇。
原地,林筝走到顾南枝身后,内疚地道歉,“顾老师,对不起。”
顾南枝正在留意里面的情况,听到声回头,小孩儿的头快栽到地上去了。
“为什么道歉?”顾南枝问,没有责怪,声音温和得让林筝鼻子发酸。
林筝歉疚的眼神黯淡下来,“都怪我,要不是我把酒心巧克力放在桌兜里,七就不会吃,不吃就不会变成这样。”
“时七的事是意外,不是你的错。”顾南枝笑着勾了下林筝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倒是你,不该跟我解释下为什么桌兜里会有酒心巧克力?”
酒心巧克力里的酒含量不高,但还没说未成年的小孩儿可以随便吃,林筝这点确实让顾南枝不高兴。
林筝攥着手不说话,视线偷偷从站在远处的宋安树和于川柏身上扫过。
今天她承认自己桌兜里的巧克力是偷偷从讲台上换下来的,明天她骗了时七,和顾南枝单独出去的事可能就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