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朝阳辉映天穹,顾谦三人终于回到了松华镇上。
依旧是熟悉的青林街,熟悉的吆喝声,熟悉的郎朗读书声。
“汪大哥,随我一同去拜见夫子。”顾谦一脸笑意的赶紧走进了鹿鸣书院。
扣扣扣——
顾谦敲了敲镂花门,说道:“夫子,顾谦回来了!”
屋里没有任何回音,要不是王管事说林青山今儿在,不过他正生着气。
至于生谁的气,不用说,就是顾谦,他继续说道:“夫子,学生进来了。”
说着,他便推开了未锁上的门,进入屋里。
他习惯的朝着偏室看去,果然,林青山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本书挡在眼前。
顾谦整了整衣袍,上前深深一礼,说道:“夫子,学生回来了。”
啪的一声,林青山吹胡子瞪眼的把书拍在桌面上,说道:“你眼里可还有老夫这个夫子!”
顾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学生错了。”
“好,你跟老夫说说你都错在哪里!”林青山气愤的说道。
“学生不该不遵守一周之约,不该参合进党派之争!”顾谦说道。
“你倒是明明白白,可即使如此,你为何还要参一手,他钟子期是没了你就不能活了,要你去做他的智囊,给他出谋划策!顾谦啊,你可知道你这是把自己的性命送往悬崖峭壁,稍有不慎,便连命都没了。
这些个党派相斗不是你这个九岁小儿可以接触的,如今你只需要专注于科试,慢慢往上爬,扮猪吃老虎为佳呀!”
林青山厉声说道,说着说着便缓和了语气,他真未想到顾谦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参合进去,那钟子期也是,实在可恨,若有差错,他这一辈子最得意的学生不就没了,那钟子期能赔他另一个顾谦吗!
顾谦被林青山按在书苑内,教育了好长时间。
待得被放出来的时候,顾谦的后背都是汗滢滢的,他瞧了瞧有些幸灾乐祸的汪纶,说道:“汪大哥,你二人便在书院里歇上一晚,待明儿一早再回沧澜县。”
说着,顾谦把他们交给了王管事安排。
待回到学舍,钱有财嗷的一声冲上来抱住了他,说道:“谦弟,你可回来了!”
“劳烦钱兄挂心了。”顾谦尽管一身疲惫,却是真诚的冲他行了一礼。
“谦弟,你这一路车马劳顿,也累了吧,快洗漱睡上一觉。”钱有财抢过他的包袱,然后推着他到面盆架前。
“等等,有些时日了,我此前托付你查的消息可有眉目!”顾谦一边净手,拧着棉巾擦着脸说道。
钱有财眼神躲闪,嘴里嗯,呜的声响,然后说道:“要不你先睡上一觉,睡醒了我再告诉你。”
“发生了什么事?”顾谦脸色严肃了起来,钱有财最怕他板脸了,感觉就跟他爹一样。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啊,我爹派人查了那田家的底,除了有些倒卖劣质商品外,其他到没什么。就是那田家女儿跟一穷书生有首尾,不过那穷书生花花肠子,骗钱骗人之后逃了,嗯。。。还有就是那派去的人说田氏曾去了药坊买十三太保。”钱有财注意着顾谦的表情,说道。
“十三太保,保胎用的,那田家有人怀了身孕!”
顾谦皱眉说道,若是田氏还好,就怕是那田桂芳珠胎暗结,那么田家想把田桂芳嫁给他大哥,就是不怀好意了,用他前世一个形容词概括便是接盘侠。
再看当日田家来顾家相看的时候,顾老太一再恶语相言,田家都忍了下来,顾谦有七八成把握那怀有身孕的必是田桂芳。
顾谦双目变得寒冷,最好那田家能悬崖勒马,若是敢欺上顾家,他绝不让田家好过。
顾谦洗漱过后,更衣躺上床歇息了。
待五更天明了些,顾谦起床穿衣洗漱后去书院的花园广场跑步,跑完步又回了学舍擦洗了一番,坐在书桌前,写了一张毛笔书法。
这时候,钱有财才从雷鼓的鼾声里醒了过来。
“谦弟,你都这么聪明了,还如此用功,比不了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钱有财哀嚎道。
“钱兄,若是往常你能早起些时辰用来读书,这次科试便能陪我一同应考了。”
顾谦说道,然后收笔,将毛笔放置到搁座上,卷了写好的纸张放在书架上,又拿了方帕擦手。
“对了,钱兄,伯父不知哪天有空,顾谦说过要上门拜访的。”顾谦说道。
“哎,我爹有啥忙的,就是天天巡视铺子,你要上门什么时候都可以啊。”钱有财站在面盆架前用棉巾抹了脸说道。
“好,即使如此,那便等今日下了课就去吧。”顾谦说道,他还要想着买些什么礼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