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外,先生一丝不苟地颂扬圣人教训。屏风内,何易晞小心翼翼地用银勺挑了些黑白色粉末,倒进一个宽口瓷筒中。随口还能附和:“此谓孝矣,圣人说得怎么就这么好呢……”
先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颂道:“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
何易晞盯紧平举在眼前的银勺,眼睛都对成了一条线。她极细致地用小指扫下勺中一点蓝色粉末进筒,然后拿过桌案上备好的火折,轻轻吹燃,抖下一点火星进瓷筒。
“噗……”
只听一声轻响。瓷筒里立即窜起蓝色火焰,紧接着又变黄,最后化为赤火,熄灭在筒底,腾起浓厚黑烟,正熏得何易晞满脸。何易晞惊奇之余也是心头大跳,赶紧扯过胡乱摊开的书本盖住黑烟四溢的瓷筒。
“……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郡主以为……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堂上何处着火?为何烟呛如此?”
“没有烟啊,先生是渴了吧。”黑脸猫似的何易晞捧筒失笑,睁着眼睛说瞎话,声音偏又一本正经,一面欺负老人家,一面招手唤来身后侍女。
“咳咳……不渴不渴……老朽刚刚所说之经典,郡主以为如何?”
“圣人云,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真的不可行啊……”何易晞背诵如流,倒能敷衍,还能压低声音吩咐侍女:“把后院那几个变戏法的留下,这些粉还真有用,看来他们有点本事。留下我自有用处。”
“是。”
“快把这筒拿走,熏死我了!”
“是。”
“再跟先生说。今天府里开饭又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