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张潮躺在床上,有点辗转难眠。有种浓浓的挫败感。
这画风下去不对啊!为啥别的故事里的主角都干啥都咔咔的,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在古代又是做玻璃,水锻机造钢,甚至蒸汽机,火车飞机啥的都能来。
自己咋就连个薄荷脑都弄不出来呢?
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好了,一个人生闷气生着生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起的有些晚。他决定,先给城中的病人先用不含薄荷脑的方子。平时饮食加些牛奶,绿豆等。
他自己今天就继续鼓捣鼓捣,想办法提取出一点,哪怕是一点也好!
这次他学乖了,先蒸馏出一些薄荷露,然后在用这些薄荷露继续提取。但是在没有温度计的情况下,这个对于温度的把控确实挺难的。水不能煮沸,不能有水蒸气的出现。因为没玻璃,这个锅盖也是不可视的,所以只能全凭感觉。
头几次,不可避免的把水给煮沸了。又试了几次,但是水温并不高,最后折腾了很久冷却管里也没见有东西。
期间好几次气得张潮都想大发脾气,乱砸一通,但都忍住了,自我安慰,安抚安抚快气哭的自己,又继续。
最后他又想了几个用来大概估计温度的法子。最开始是简单粗暴的,用自己的手,快速小心触碰一下锅盖,毕竟是金子做的,导热性极好,在被几次烫伤后,他学乖了。用几层布手套戴着,去感觉,去找最适宜的温度。
但是还是很麻烦,因为自己烧的锅炉,不能保持恒温,所以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他就得立马退火,过一会再继续加热,如此反复。
期间他又脑瓜一亮,想起来可以用类似水浴等来保持恒温。但是,找不到沸点在八九十摄氏度左右的液体。毕竟这个时候的酒的度数不够高。
所以最后只能用这个笨办法,反复试验。
但是很可惜,到了晚上,冷却管里除了因为不可避免水温高了,流出几滴液体,别的是什么都没有。
晚上,张潮再次默默躺在床上不说话,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放空,啥也不想。
智增见张潮一整天疯了似的不停烧煮,最后连饭也不吃了,也挺担心的。准备好食物送来后,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善逝,该用膳啦。”
“我不吃!”
“您还是用一点吧!”
……
“你放着吧。”
“好的,小僧就此告退了。”
“等会,麻烦你,顺便把那些东西给我叫人收拾了吧,我现在不高兴去弄。”
“哦,好的。”智增知道张潮今天气性还是很大,只能小心应对。
只听外面稍微有阵子响动,没多久,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怎么啦!?”张潮有些不耐烦。
“那个,善逝,这个碗底好似结了冰霜。可这大热天哪来的霜啊,甚是怪异,用手捂了捂,也不见消融。敢问善逝,这个要作何处理。”
“嗯?”听智增这么一说,张潮也是一头雾水,最后想了想,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出去看看吧,“等会,我出来看看。”
说完,他双手撑床板,腰部稍一发力,晃晃悠悠起来了。
可是出门一看,智增手中的金碗的碗底确实是结有那么一层算得上是白花花的东西。
“唉?”张潮一下也想不通,这个碗是接下冷却管下面的,今天只有几滴薄荷露滴在上面啊,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他稍微用指甲刮取一点,闻了闻。
“嗯?!!”
这味道,哇哦!这个,应该就是薄荷脑了吧!!!!
张潮被这个特殊的清凉味冲的有些晕,他实在想不起来,这是怎么出来的。
嗯?难道滴出来的几滴是过饱和溶液?静置时间久了,或者有什么灰尘什么的掉进去,就开始析出来了?但是怎么就会成过饱和溶液了呢?
他的脑子飞速旋转!
“冷却管呢?拿来给我看看!”
智增赶紧递上。
张潮忙不迭拿过来,透过孔径一看,好嘛,管壁上也结着一层白霜样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心中的怒怨一扫而空。
“TMD,整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