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讲得风趣,年轻的听众们都哄笑起来。他们这辈儿年轻人出国很难,除非特别特别的优秀。现在听到老太太讲她们留学的趣事,都围上来听。然后就有其他的老头老太太参与话题,这几对老年人竟然都是出国留洋然后归来的。年轻人们就特别的好奇,七嘴八舌地问国外的生活学习等等方面。可能是人多勾起他们的往事,那些老人们谈兴很高,对他们是有问必答。陈佳也是很积极地和他们聊天,最后竟然用德文和法文和他们交流起来。
那边讨论的热烈,这边老太太则趁机拉着沈欢颜走到一旁套她的话:“小姑娘,你这么费尽心思帮那个温梁寻找母亲的遗物,他是不是你对象?如果他看到这把琴肯定会更爱你。”
老太太的话一出把沈欢颜闹个大红脸,连忙否认:“不是,不是,他是我二哥的战友。一直非常照顾我,这段时间我住在他家里,发现家里什么都没有。我听过他父母亲的故事,很是敬佩他们。现在知道一件他母亲的遗物就想寻回来给他留个念想。”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老太太嘴上附和着,但是她脸上露出明显不信的表情,最后又来个:“刚谈恋爱的小年轻脸皮都薄。过段时间就好了。不过,你是个小姑娘怎么能住在他家里呢?孤男寡女的,万一把持不住,吃亏的还是你。听一句老人言,要先把婚事定下来。他家还有什么人呐,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沈欢颜现在不仅脸烫的可以煎鸡蛋,全身也热的不行,老太太的话让她越来越招架不住。偏偏老太太还一副为她好的说教。让她想插话都插不上。但是听到他说温梁的不是还是急急地给他解释:“他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一直住部队,家一直空着。我这段时间是在他家里养伤呢。”
“呵呵,还说不是对象,我才说一句,你就护他十句。”老太太掩嘴笑话她。
沈欢颜已经被老太太调侃地落荒而逃,匆匆说一句“我找我朋友”然后跑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对方套话了。
老头儿看沈欢颜跑走,挪到老太太身边,轻声问:“是他吗?”
“姓温,母亲叫娜塔莉,外祖父叫安德烈,应该错不了。你这几天去他们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住在哪里。”老太太已经不复之前的淡然,双眼含泪。“终于找到他了。这么多年,我就没睡过一晚上的好觉。如果当年不是我去接触安德烈,他一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意外去世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老头儿揽着老太太的肩,声音明显低沉了下去。像是安慰老太太又像是安慰自己。
沈欢颜回头见两个老人紧紧挨着一起,不由得有些羡慕。这就是相濡以沫几十年的感情吧。同时也想起老太太的那些话,心里一热,感觉特别的别扭。臭温梁都是因为他。
最后天色实在是不早了,老人们先散,年轻人也都先走了。只剩下沈欢颜,陈佳,高扬和他对象。几人约好第二天上午十点在公园门口汇合。他们去高扬的老师家,商量买琴的事。
两人回去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幸好这时候已经有了出租车。她们坐的车还是进口的蓝鸟。她们回去已经很晚了,没想到桂滨城和肖和平还没有回来。两个老爷子给他们留了半只白斩鸡,和一些菜。两人喝了点粥吃了点小菜,没等见到他们就回去了。
一路上沈欢颜都在兴奋地说上次温梁弹奏巴扬的情景,然后又说了温梁是怎么发现那把巴扬是他母亲的。陈佳认真地听着神采飞扬的她讲温梁的事,看到她的神情后脸上的笑意加深。进入温梁的家,经过一个月沈欢颜的巧手,他家现在已经大变样。院子一角让她种上了一颗碗口粗的葡萄树,此时葡萄树已经抽出新枝发了新芽。客厅门前的院子让她放了两口青花瓷的大鱼缸,里面放养了几条红色的小金鱼还种了几棵莲子,才发芽外面还看不出来。
客厅不再是空荡荡地,正中间放了一组皮质的沙发,这是她在友谊商店花了一千多元外汇卷才买来的。沙发上铺着白色线构成的防尘巾。最右边放了一张同茶几同样材质的餐桌椅。屋角错落有致地放了几个高矮凳,上面放着她从花鸟市场淘来的花草。整个客厅既温馨又有特别。厨房也重新打了锅灶,早上一般她们自己开火。
今天去溜娃去了,回来的比较晚,更的也比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