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师父归来(终)(1 / 1)(快穿)宿主总是在黑化首页

“黑化”这个词有些陌生,毕竟自从认识阮怂怂之后,阮枝听到的最多的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她猜测这个系统的建立者大概是个心怀理想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数据显示宿主黑化值上升了百分之五左右,与此同时生命值也上涨了百分之五。”阮怂怂有些懵,它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阮枝若有所思道:“可以查到具体时间点吗?”  “是道具使用后。”    阮枝抿了一口茶:“对任务完成有什么影响吗?”    “没什么影响,系统运行很正常,宿主没有因此受到任何损伤。”阮怂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诧异,一般出现这种类似于“被入侵”的迹象,都会对原程序造成损伤,但是现在看来程序不仅没有崩坏,反而有“共生”的趋势。    “那就不用管它。”    “奇怪了,以前任何系统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阮怂怂有些摸不着头脑。     阮枝笑眯眯地放下茶杯,白皙的手指点在自己的鼻尖上:“那是因为我啊。”    “原身本就有怨气,虽说感情冷淡了些,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死了之后难免不平。再加上遇到了我,越发助长了原身的怨气,这大概就是‘黑化值’的由来。”    阮枝看起来很是轻松:“不仅没有坏处,我还能感觉到魂体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或许这是系统自动衍生出来的。”    阮怂怂弱里弱气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可以影响系统运行的宿主。”    总感觉阮阮好厉害的样子,阮怂怂默默道。    “既然不是坏事,那就不用管它了。”阮枝盖棺定论道。    在了解到程序的变化后,阮枝就真的没有再理会这件事,在聊城一干事宜安顿好后,纪敛押着一群犯人回了主城。    阮枝一举端了岭南贼窝,风风光光地回了主城,平常那些颇有微词的臣子们面对一地跪得麻溜儿的囚犯也不敢再说什么,至少人家现在立下大功又深的圣宠,一般人都知道不去触这个霉头。    苏殷行的落网算是给纪楚除了一个心病,此事过后,阮枝便光明正大地进入朝堂,只是她身份特殊,纪楚虽未封她官籍,但是府邸俸禄都是按照一品官员的品级来的。    而且她虽是个女子,但在朝堂上言辞锋利却又善读圣心,基本上遇到事情便能将纪楚心中所想摸了个透。    若是落在别人身上纪楚定会忌惮,但偏偏这人是阮枝,每每两人心意相通,纪楚便会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满足感,在朝堂之上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但面对阮枝时总会添上几分堪称“温和”的情绪。    久而久之朝臣们也就麻木了,曾有史官参阮枝祸乱朝纲,第二天他家中之事便事无巨细的写在纸上安安静静地躺在案上,按理说朝臣之间结怨者很是常见,私底下埋汰两句也就罢了。    可是阮枝便堂而皇之地将大大小小所有事宜都大喇喇地摆在了明面上,这要是传出去至少也得被人下几个绊子。    我就是欺负你了怎么着?    要问阮枝什么意思,她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阮枝都不是一个忍气吞声的人,但是既然答应了好好辅佐纪楚,有用的人还是得留着,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    在纪楚即位的这四十多年里,阮枝填补了二十多年的空白,纪楚虽说作风雷厉风行了些,但对大燕很是负责,也不失为一位好皇帝。    尽管这是系统制造出来的虚拟环境,阮枝还是老老实实地生活了几十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围的事物生动得宛如现实。    花开花落树叶凋零,周围的人都在慢慢老去,阮枝的面容却依旧鲜活,只是彼时她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纪敛见了她也得尊称一声“先生”,在绝对的强权之下,没有人敢去探究阮枝身上的秘密。    民间传颂着她的歌谣,称她是不老不死的“仙子”,没有人再提及齐兰山上那个声名狼藉的魔女,所有知情的妄图将阮枝拉下马的都已经永远噤声。    再后来,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去,凌虚之是第一个,接着是纪敛,然后是纪楚。    与纪楚不同的是,纪敛留下了能够继承皇位的子嗣,那个孩子贤能聪慧气度卓然,将来会是个好帝王。    许是心事已了,阮枝内心显出几分轻松来,她坐在龙榻边上,看着弥留之际的纪楚,以往璀璨尊贵的明黄色布料此时愈发衬托出纪楚面色的灰败来,不过上天依旧眷顾这个年老的帝王,即使老去他也不像常人那般狼狈。    他眼睛不大好,已经看不清阮枝的面容,只是凭感觉抓住了她的手,阮枝并未挣脱。  “我要走了。”    第一次抓住她的手是她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当时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中,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前是个活生生的人。    即便他思念成狂,在日后那些朝夕相伴的日子里,纪楚也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不曾填充后宫,不曾诞下子嗣,众人都说他孤独一生,却不知他看着眼前的人满是欢喜。    如今他已垂垂老矣,面对这副衰老的躯壳他自己都感到自惭形秽,但不是每个人都像阮枝一般不老不死,在死亡面前,纪楚终究摒弃了内心的自卑。    他都要死了,已经没有机会让他思考阮枝是否嫌弃面前这个迟暮老人。    纪楚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初见到重逢,那些已经模糊的时光中掺杂着一个少年最诚挚最直白的恋慕,阮枝于他,亦师亦友,是知音抑是倾慕之人,简单的爱恋太过浅薄,纪楚不屑于用一个“爱”字来束缚她。    说着说着,纪楚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些峥嵘岁月,多年过去,留给他的只剩美好的记忆,那些隐忍压抑的黑暗不足以让他浪费任何心神去回忆。    他面上褪去了濒死的颓态,容光焕发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健康,  “阮枝,你告诉朕,这些年你为何会心甘情愿地留在朕的身边?”    阮枝听着他的话,突然想起几十年前,那位令纪楚十分忌惮的尤大人,她凯旋而归之时,那位位高权重的两朝元老问了她这样一个问题,  “你留在陛下身边,所图为何?”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能辅佐陛下,是臣的夙愿。”  寝殿内的宫人皆被遣了出去,偌大的寝宫只有他们二人,帝王说了他想说的,也听了他想听的。    纪楚眼中闪过几丝汹涌的情感,他看着阮枝,眼角似乎沁出了浑浊的液体,  “好,好。”  他终是得偿所愿。    阮枝保持着这个姿势,她垂着眼看着纪楚,晃眼间床上躺着的还是几十年前那个满面紧张的年轻帝王。  阮枝轻轻拿开他的手,将纪楚的双手叠放在小腹上,抽身离开了寝殿。    她推开了紧闭的大门,外面的宫人似乎若有所觉,皆跪倒在地,阮枝声音冷静如初,  “帝崩。”    丧钟混合着四周起伏的哭声,她立在高高的石阶上,身后是万丈如血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