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吹吧!人家都是贵人,你上哪儿认识!”
“我告诉你,榜上写的可是李家大小姐,就是荆州首富李家的嫡长女,李家的鱼可都是从我这儿买的。”那卖鱼的向卖菜的吐了口吐沫,一脸不屑。
“嘿!要找你这么说,我还卖过他们家的菜呢!那我跟李家也算认识!”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
小街小巷里争论不休,太子府里竟也为此大发雷霆。
白鹤生攥紧手中的白玉酒杯,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家仆。
“真是便宜了那条野狗了!本以为是他眼瞎取了个没用的女人,没想到居然选上了女官。哼!连圣上都开始耍我了吗?”
家仆低头不敢回话,生怕触到太子的霉头。最近一段时间太子天天酗酒,喝完就打骂下人,谁也不敢拦,只有赵小姐来的时候才稍稍好些。
“拦我的人都得死!白栖吾、李娉婷,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白鹤生又倒了一杯酒,许是喝的不痛快,一把扔掉白玉酒壶,抱起酒坛抬头往嘴里灌。周围已经散落了七七八八的酒坛,白鹤生还在让人继续拿酒,那家仆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好让人赶紧去请赵小姐过来劝劝太子殿下,这样下去可不行。
……
看着满地散落的酒瓶,赵清蟾徒然升起一阵无力感,再这样颓废下去怎么行,该对付的人还没倒下,自己就先醉死在这里!
听到脚步声,白鹤生抬起眼皮,看到眼前的一抹倩影,内心稍稍宁静了些。
“阿蟾你来了。”略微撑起自己横躺在台阶上的身子,一脸醉意看着赵清蟾。
只是这次的赵清蟾没有细声细语的安慰他,而是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没有柔情蜜意,没有崇拜敬仰,只有失望,无尽的失望。
这一刻白鹤生才清醒过来,自己现在是有多么颓废,多么令人可笑,这不正好着了白栖吾的道吗?
白鹤生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绣着金莽的外袍滑落在手肘,屋外的晦明不定的云层里露出一束阳光,照在雕花门框、奢华的厅堂和白鹤生阴晴不定的脸上。
看着白鹤生的脸一半在阳光下一半在阴影中,似阴似阳,赵清蟾顿时感到有些恐惧,可她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谁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