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南天湖南湖和狼王寨一向有矛盾,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旁其容他人酣睡?狼王寨早就想算计南天湖,南天湖也早就想收拾狼王寨,只是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时机。今天两家都以为天赐良机,狼王寨认为南天湖抢了他们的新夫人,想借江湖朋友之力对南天湖朝廷弹压。南天湖则认为狼王寨抢了玉夫人,那是玉公子和玉小姐的母亲,算起来也是他们南天湖的人,自然容不得外人欺负,正好借此机会教训狼王寨的不仁不义。
孙飞虎正待开口说话,方红婋却抢先一步,一剑横胸,怒斥道:“狼王,你狼王寨一惯祸害乡里,还在这里谈什么道义!”又指着玉夫人,怒问:“你知道这是谁?是我们南天湖的兄弟玉公子的母亲,自然也就是我们南天湖的母亲。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欺负我们的母亲!我们南天湖从来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你有什么招术,我们南天湖接着。”
此言一出,大家愕然,谁也没想到羊山狼王所谓的新夫人居然是南天湖的一位母亲,人家没找狼王寨的麻烦,只把人抢走算是客气的了。
有人说:“这样的事我们好像不便插手。”
马上就有人附和说:“对对对!你们自己的矛盾还是自己解决。”
宾客们都退到一边,摆出袖手旁观的样子,显然南天湖占着理,也占着优势,狼王寨怕是收不了场。
羊山狼王一看,没有人帮他,南天湖的势力又明显在狼王寨之上,今天就算动手,无论胜败,狼王寨都讨不了便宜,损失必定惨重。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脸上也阴晴不定。他新近结识了一股势力,离羊山百十里外的一座城里,有一帮好手,须得请动这一帮强援才有绝对的把握压倒南天府。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一时之气,去请帮手。
这家伙脸色变得极快,转眼就堆起满脸的笑容,朝南天湖的人一抱拳说:“都是误会,我不知道是南天湖的人,得罪了,希望此事就此提过,恕不远送。”
方红婋和孙飞虎此时也不想多生事端,只想快点返回村庄,没有再说什么,指挥南天湖的人就要撤退。羊山狼王仍然拱着手,眼里却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这丝光芒不幸被玉夫人察觉到,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夺来感,挥手喊了声:“慢着!”
孙飞虎停下脚步,恭敬地问道:“夫人有何话说?”
玉夫人看看孙飞虎和方红婋,又看了看羊山狼王,说:“我无端被人折辱几日,想独会老狼王,讨教一下狼王寨的绝学。”
孙飞虎不知玉夫人的底细,转头望着玉公子和玉小姐。玉公子哈哈一笑说:“我母亲面壁几年,想是几年没有活动筋骨了,这几天还被人点了穴道,是该舒筋活血。”
孙飞虎一听话音,知道玉夫人是个好手,便不加阻拦。老狼王横行羊山十几年,自有几分根底,只是年来头大如斗,闪展腾挪没有以往灵便,但想玉夫人一介女流,能有多大能耐?于是慨然下场,一挥手中狼牙棒,呲牙道:“打便打,谁怕谁?不过得有点彩头。”
玉夫人问:“什么彩头?”
羊山狼王说:“我若输了,任凭处置,狼王寨上下谁也不准再提此事。你若输了,还请回狼王寨做我的新夫人。”
玉夫人脸都气白了,咻咻地说不出话来,剑一摆就朝狼王攻了上去。
老狼王看来是真喜欢上玉夫人了,这是在赌命。见玉夫人攻来,连忙举起狼牙棒迎战。他棒法娴熟,舞起来滴水不漏,那些随来看热闹的人群中不少人看得连连点头,佩服这老狼王功力精纯。但玉夫人本就暗江湖好手,又在桃花谷面壁两年又余。要说那桃花谷,本就是练功圣地,在其中面壁,静心息虑,神思十分空灵,对客观事物的领悟不是在外界可比的。这也是为何玉夫人和袁云裳去面壁之后竟不忍离去的主要原因。玉夫人面壁之后,在武功上颇有心得,出来还不曾一试身手,老狼王棒法精纯,正好一试。
老狼王棒法精奇,大开大合力道沉雄,看客都觉得玉夫人不堪一击。谁知真正交上手,玉夫人用了个粘字诀,那柄剑寻暇抵隙,总是贴着老狼王的双臂绕来绕去,那狼牙棒象受了极大的束缚,施展不开。不上三合,眼见得老狼王就要一棒捣入玉夫人怀中,若是击中,不死也得吐血,他正有些于心不忍,眼前人影一闪,玉夫人已倒立空中避过,手中利剑闪电般切向他双手腕脉。
他这根狼牙棒强在沉雄,也坏在沉雄,这时他攻出的招式想要收回已万无可能,一双手掌有被生生切下的危险,唯一的规避办法就是异棒缩手。他毫不犹豫地作出了这个选择,狼牙棒失落,想凭一双肉掌继续周旋。玉夫人却不给他机会,剑势一变,剑尖滑向了他的咽喉。他几个闪身想要避开,玉夫人却如蛆附骨,摆脱不掉,剑尖始终指定他的咽喉。
老狼王输了,按照他自己定的赌约,他得任凭玉夫人处置,玉夫人正用戏谑的目光看着他。当着众多江湖朋友的面,他不能食言,只得看了狼王寨众人一眼说:“你们都回去,我输了,任由这位夫人处置。”
又向玉夫人道:“你想怎么处置我?”
玉夫人冷漠地扫了一眼狼王寨的人,说:“你为这颗头抢了我,我只要这颗头。”
些许一出,在场尽失色:这是要杀老狼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