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未知的转变(1 / 1)Methuselah(长生种)首页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梦是有点时间的了,可能记不太全了;当年本来记录下来的,结果大学毕业的时候打印东西,打印店有病毒,别的啥都在,就给我把这个文弄成乱码了,我恢复不了……只有重写了,心好疼。背景概述:这个故事里,“长生种”是一种更加具有科学色彩、中立态度的叫法。在文中人们的认识中,一开始,这种生物活在传说故事里,而人们很崇拜这个除了阳光、就无所畏惧的物种,于是把它写成故事,拍成电影。直到后来,他们发现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东西成为了真实的存在,还是作为人类捕食者的存在,人们才意识到了这个物种的对立性,并恐惧且厌憎地称其为——“吸血鬼”。  如果可能,谁都不会想死的,特别是像我这种孑然一身的孤儿,除了这条命,真的是一无所有。  ——不过这不是我不随大流的唯一原因。  学校组织春游,要去那座不化的雪山登山。天晓得,我的学费除了好心人赞助的部分,就是我的奖学金——换句话说,我一点闲钱都没有。  我畏畏缩缩告诉班主任我不想去,她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啊当然,同学们但凡有点钱的,逢年过节都会给她“孝敬”,而我,显而易见,一个子儿都没有。并且是班上唯一一个“非主流”——别人椿萱并茂,不会穷到哪里去的。  要想找到我的同类,在学校范围想必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结果我还是去了,是一个超级有钱的主儿,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可怜我,或者说是为了凸显她的“人格魅力”,为我附上了她一天的生活费。  噢,那还真是感谢。  我被逼上梁山,跟在同学们队伍的最后,负责扛他们几个大佬的装备。苦中作乐的我心中叨叨着:或许我哪天毕业了,搬砖对我而言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因为看样子我是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负重情况下,我脚下的雪地看来是不堪重负了。  蝼蚁,在空无一物的雪山上我就是一只蝼蚁。无可依凭,滑溜溜的雪也无法让我抓握住;甚至身上的重物还更深一步地把我往地狱里拖。  我在这不断下滑的过程中,脑子里竟然还有许多从小到大的影像在播放——这是走马灯吗?——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一个人了,孤儿院里面迷茫四顾,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张锈迹斑斑的铁床——如果让小小只的我躺上去,它能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哦当然,别忘记了那扇合不拢的破窗,毕竟这是我为数不多的音乐之一了。  然后是被好心人接去,赞助了我学费,给了我往学校里钻的机会。感谢上帝——如果这玩意儿存在的话(显然不存在)——我通过不眠不休的奋斗,还是得到了继续读书的机会,是的,奖学金非常丰厚。  虽然之后我收到了恐吓信,说这个奖学金是给某某家族的孩子内定的,没想到计分系统出了毛病云云。  得了,你们在意这几个钱?我知道他们是怂包,一提出我写好了“遗书”,一死他们就会有麻烦,他们就再也没叽叽歪歪了。  真可悲,我活像个用最后的财富做出拼死抵抗的赌徒。  不过幸好,当时赌赢了。  不过悲剧,现在还是得死。  我终于触碰到了雪山的最低处,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充分享受到了脑袋砸在坚冰上的剧痛;我模糊不清的眼睛甚至还看到了白花花、粉红红交织着的不明物质从我碎掉的头颅中炸裂出来。  哇,这是……人脑烟花吗?痛感逐渐远去,我逐渐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我怕死,听说怕死的人都不相信,人是有来世的。  虽然很不甘心,但现在正是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候了。    事实上,从上一秒,我便开始坚定地认为,人之所以怕死,不是因为不相信有来世;而恰巧相反。  呃,虽然我不晓得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  经过精妙绝伦的“坠落走马灯”,看来我不仅没陨落,还迎来了新生。  只是你要知道,当我和冰上红白花花的脑浆与内脏时,内心是多么的复杂……更何况,天哪,那都是我亲自长的!  我低头的时候,身上厚厚的羽绒服完全碎成渣了,但是奇妙的就在这里——我的身上严丝合缝,一点伤口都没有,你敢相信?  我又摸了摸脑袋:很好,没有开瓢,或者……又合拢了?  这可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我在落得到处都是的旅行包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摸出来小刀,打火机,绳索,食物等等登山必备品。唔,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对不起了我的身体,等我弄明白了,一定好好对你!  我用小刀划过手指,没有印记,也许太轻了?我一用力……刷的一下,手指就被我切断了。  我:???可是我怎么没有痛感?我茫然望天,阴沉沉的,还在飘雪,鬼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举起了打火机——显然,这个也不奏效——那么绳索呢?我从某个包袋里面掏出了那个谁的苹果手机,准备把“勒死自己全过程”录下来——啊,这破手机这么贵,居然给我温度太低,自动关机了。  我选择先模拟一遍,可惜的是(其实一点也不可惜),我看到了自己的后背。  这可画面真是……一言难尽。  哈,哈哈,我指挥自己身体扶正旋转过去的头颅,端端正正地安装上去。  我手抖抖抖地去摸其他包里的手机,感谢另一个同学,带了个网络信号非常好的手机。  苍天呐,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找不到“人”生的定义而上网查询的一天!  而查询的结果告诉了我,我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什么叫做——  “长生种”?  而亲爱的雪山,我就摔了一下,怎么就得到这么个身份了??  (雪山:这个锅,我不背。)    之前我说过,要想找到我的同类,在学校范围想必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现在这句话显然不适用了,啊,我是指范围。毕竟我从来没听过这个世界还有“长生种”这种东西存在。  而我,目前作为一个众目睽睽下坠崖的“死人”,回到学校显然是不恰当的,更别说很可能还会被抓去科学实验室被研究;而随手抓住某个人倾诉我的经历,显然也是个愚蠢的做法——更何况,这万径人踪灭,哪里有人花花?  我现在大概是摔死的后遗症,脑袋还处于嗡嗡嗡的状态,感觉和在头骨里面养了一群蜜蜂似的,真是乱的让我绝望。不过幸运的是,之前作为人类时,坐飞机2小时的距离,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完了。抬头看看天,好像根本没用多长时间。  也许我可以开发一下自己的其他“功能”?我捏了个拳头,一拳砸在脚下的冰上。好吧,我承认,看到蛛网状裂纹时,我懵了。还不快——跑啊!  当我终于看到人时,心里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十分安慰的,谁让我之前也是个人类呢?我在旅店老板惊讶的目光下,把我逃跑时还不忘带上的一堆包放在柜台上,并现金交付了昂贵的住费。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有钱人怎么想的,他们怕这边太荒芜,找不到柴火,才故意带这么多现金的吗?!  不过管他的,我先去休息一下好了。洗了战斗澡的我,直接就躺尸了。  说“躺尸”一点也不为过,因为我折腾了这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呼吸,没有睡意,更可怕的是,我饿了。  或许你会说,饿了有什么可怕的?是啊,饿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刚刚才吃了一堆冻得死硬、没有味道的干粮呢!  这意味着什么?我惊悚地想起之前用网络查询的东西,这TMD,该不会要让我喝曾经同类的血吧?  我内心是拒绝的,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  饥饿是我一直以来最为忠诚的伙伴,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疾病还是健康,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它都一直陪着我;但这并不代表着,在现在这个拥有力量的身体状态下,我的求生欲会容忍我继续我的自杀行为。  而当我从被野兽一般强壮的求生欲中满足、解脱出来时,我才收敛了所有对“新生”的喜悦。  我房间里全是尸体,我身上都是鲜血,我手中有熟悉的肢体,我脚下有流淌的污迹——也许是人的残血和尿液,也许是我最后的几滴人类的眼泪。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我从未这么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