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还送报？”徐子昂正滔滔不绝地说着，许菲琳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一脸不可思议。

“我只在周末送，勤工俭学嘛。”

“哦，那林少文呢？”许菲琳追问。

“他啊，他就厉害了，每天早上都送，将近五百份报纸要跑五条路线呢！”

“那岂不是很辛苦？”许菲琳眉头微蹙。

“是有些辛苦，不过他有一套省时省力的办法！”徐子昂神秘兮兮地笑道。

“哦？什么办法？”

“比如公寓楼吧，他会把一半的报纸放在顶层的电梯出口处，另一半放在中间的楼层出口处，然后他就自上而下一层层往下发报纸。等收报费那天在前台放个信封，免得挨家挨户去跑腿。”

“哈哈，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许菲琳笑道。

在谈笑之间，徐子昂注意到只有说到林少文时，眼前的女子脸上才会两眼放光，脸上洋溢出热切的笑容。

他忽然止住话题，注视着许菲琳：“不说我们了，说说你吧，最近还好吗？”

“你应该知道我前些日子参加沪上小姐竞选的事吧？”

“嗯，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恭喜你摘得桂冠！”

“后来我签约了大中华影片公司，刚拍完一部电影《采茶姑娘》，过几天就要上映了。”

说着她从钱夹里拿出两张票：“这儿有两张电影票，这张给你，这张——你替我转交给林少文吧！”

看着一脸恳切的她，徐子昂忙收下电影票：“谢谢，届时我们一定去观看。”

......

一转眼到了金秋十月，天气渐渐转凉，这天是旧历的重阳节，也是少文的生日，一大早林公馆上下张灯结彩、忙作一团。

陈管事在一旁监督着披红戴彩的仆役，生怕他们哪里摆设得不对，他一面叮嘱着，一面指手画脚地指挥：“这边的灯笼挂高一点，重新挂！”

已经连续四年没有办过生日宴的少文，很抗拒如此大张旗鼓的庆祝，但拗不过父母，只能听之任之。

傍晚，秋风徐徐，林公馆门前宾客盈门、车来车往。园子里宽阔的草坪上摆满了木制小圆桌和靠椅，一把把多边形的白色遮阳伞高高伫立在桌椅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