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亚樵技不如人,自然输得心服口服,这件事......我不会再插手了。”说这话的时候,他唇边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先生也请放心,我会放了她的!”
王亚樵感激地朝少文望了一眼,拱了拱手:“多谢,我还有事,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看着他那怅然若失的背影,少文忽然间想起什么来,忙喊道:“先生请留步!”
王亚樵微微一愣,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
“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
“我想邀‘劳工总会’和‘工团联合会’来永丰纱厂调查改革一事。”少文一脸恳切地说。
王亚樵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他。
少文继续说道:“外界谣言四起,先生一定是有所误解了,实际并非外界所传言那般,是有人在背后污蔑和操纵!永丰工人的利益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损害,相反他们再也不用受到工头的剥削和欺负。”
“你说的......都是真的?”王亚樵吃惊地问。
少文点头道:“所以才敢邀先生调查,以免工人们被一些包藏祸心的人利用,查清楚后也可以给他们一个交代!”
王亚樵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自己正发愁回去后如何跟工人们交代呢,这下好了!这个台阶就跟及时雨似的!”这么一想他心里不由得更加钦佩眼前的小兄弟了。
少文又道:“推动民族工业发展,首先要启迪民智,让民众了解改革所带来的好处和必要性,欧战过后西方工业卷土重来,世界经济之竞争日益激烈,眼下日商纱厂不断吞并中资纱厂,国货工厂若再不团结,不寻求变革,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亚樵听完不禁感叹:“小兄弟年纪轻轻有如此顿悟,真乃民族工业之曙光。我王亚樵虽为一介草莽,也深知民族大义,你说得对,不能让那些东洋人趁虚而入,我们也必须尽快发展和强大,这点小忙毛毛雨啦!”
......
周末,少文难得在家休息。吃过早饭,他穿着一袭笔挺的月白长衫,来到书房,在书架上翻找一些关于纱厂管理的书籍。
刚把一摞书放在书桌上,丫鬟阿秀“咚咚咚”敲门:“三少爷,您的电话。”
少文应了一声,忙走了出去,他匆匆走到小厅的沙发旁抓起听筒:“喂,您哪位?”
里面传来了徐子昂清亮而又熟悉的笑声:“哈哈我徐子昂!你今天有空出来嘛?”
少文笑道:“你还挺会挑时间嘛,今天周末我刚好休息。”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这个大忙人周末也不闲着呢!有段日子没见了,想邀你出来吃顿饭叙叙旧。”
“哦?难得你请客,不去白不去,这回我可要好好敲你一顿竹杠!说吧,在哪儿?”
“呃,北四川路的广和居怎么样?”
“行啊。”
“说好了啊,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
少文和徐子昂话别后,刚放下电话,“丁铃铃铃......”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他抓起听筒问道:“喂,又有什么事呀?”
电话那头的人懵住了:“是我,我吴蕴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