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不到六品,根本算不上有自保之力。
良久,话毕。
拜谢过萧长生和墨烬染之后,高瀚带着弟子回到了荒神。
“你不出面带着他们回去吗?”
高瀚带人刚走,淳于迟就走了过来。萧长生问的自然是淳于迟为何不直接亮出身份,回归荒神。
“老夫会出面,但不是现在。”
淳于迟声音缥缈的回道,他的目光透过无尽的森林,看向远处的荒神。
“一个势力,固然需要很多弟子充当战力,但是更需要有一种永不言败,敢于和敌人死战到底的精神,老夫在的时候,没有人敢去惹怒荒神,这些弟子难免多了一些骄纵之气,如今老夫不在,他们也危在旦夕,这个时候,能一直留在荒神打算和荒神的共生死的才是宗门的底蕴。”
“所以,你会看着那些弟子战死在没有必要的战斗中,是吗?”
萧长生明白淳于迟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却不会赞同对方。
到底,萧长生一个人习惯了,他没有牺牲别人,成就自己的爱好。
“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能为了荒神千年基业而死,很值。”
淳于迟闭上眼睛,追思那些战死的弟子。
“虚伪。”
“你早晚会懂的,或者,你旁边的那个女的,她一直都懂。”
淳于迟没有和萧长生抬杠,他们两饶经历不同,立场不同,三观自然不一样。
只是,半年后紫薇魔宗的继承人选拔站,注定了是一场死人甚多的战争,那个时候,萧长生自然会明白牺牲的意义。
至于墨烬染,淳于迟发现自己一直看了这个女人。
最初,他以为墨烬染只是一个胸大无脑,狂躁易怒的家伙,但是刚刚话的时候,墨烬染从来没做出任何表情,他能看出来,墨烬染是知道他在什么的。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墨烬染为什么不想参加继承人选拔战了。
墨烬染还没有承受一切的打算,现在的她,远没有成为领导者的觉悟。
为了利益,牺牲一切可以牺牲之物的觉悟。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懂什么?”
墨烬染翻了个白眼,灵巧的爬到萧长生的背上。
“萧长生,背我走。”
“好。”
三人继续上路,这次,淳于迟不再走的那么急了。
正道中人办事效率一般都很低下,等他们商量完,估计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因此,淳于迟也放慢了脚步,给荒神弟子一个表现的机会。
………………………………
另一个方向。
一行三十余人向前行进着,带队的是一个身着淡灰盔甲之人。
他的身后都是一些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这些士兵的步伐整齐,气势雄浑,一看就是常年操练的虎狼之师。
在带队之人旁边,则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男子不过二十多岁,气息绵长,不经意间,总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息暴露出来。
突然,带头之人一抬手,身后众人全都停了下来。
他的前方,是一柄纹着花鸟鱼虫的青铜宝剑,宝剑之后,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男子面容俊逸非凡,仙气十足。
他的腰间挂着一个淡黄色的酒葫芦,看着很像一个侠客。
微风吹拂,白衣衣袂飘飘,宛若仙人临凡。
“前方何人,为何挡我陨星城的道路。”
淡灰盔甲之人厉声问道,虽然卖相算不上真正实力,但是看对方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平凡之辈。
这么装逼的,如果没点实力,早就被人砍死了
“荒神我保了,汝等,自行退去。”
白衣男子轻声道,声音缥缈,但却异常清晰。
“狂妄!想保荒神,看来你也是魔道中人,何方鼠辈,还不报上姓名!”
淡灰盔甲之人闻言一怒,对方实在太过狂妄,竟然完全不将他的四品修为放在眼郑
“紫薇魔宗,梁逸之。”
白衣男子,梁逸之轻舒一口气,右手握住身前的那柄问着花鸟鱼虫的长剑。
“呼……”
一道狂风平地而起,将周围落叶吹至远方,长剑抬起,众人顿觉色一暗,烈日已然不见,皎皎圆月横空际,无尽微风吹拂而来。
“杀一次人,换一次剑的多情公子梁逸之?”
淡灰盔甲之人认识梁逸之,虽然那个饶称号是多情公子,但是论及实力,三品之境的他,不比紫薇魔宗其他辈弱上多少。
“是。”
一剑斩出,漫风月化作无尽流光斩向陨星城之人。
“风月之间,自应谈情爱,用来杀人,岂不毁了这良辰美景。”
淡灰盔甲之人旁边的白袍男子双手握拳,身体一震……
“嗷……”
一声龙鸣响彻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