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蕊是个直性子，却不是个傻子，听了火冒三丈，冲到沈浅音面前用手指着她道：“沈浅音，你说谁呢。”

连方凝蕊都听出来了，方夫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沈浅音话里的意思，心里骂道沈浅音不识抬举。

沈浅音一副无辜的表情，眨了眨眼问道：“我说谁了，我只是在跟湛儿说道理而已，我有说谁吗，方小姐。”

方凝蕊当然不能说，因为如果这样的话不就承认了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尤夫人本就是个好事儿的性子，看了方夫人出丑，心情自是愉悦，“方夫人，人家沈姑娘不过是在和沈公子讲道理而已，方小姐这般行径，不知道的还以为说的是你们呢。”

可不是就是在说她们母女吗，方夫人做了多年的贵妇人，如今竟然被一个小辈给嘲讽了，心里暗恨这个沈浅音真是可恶，尤夫人也就罢了，一个商家女竟然敢跟方家对着干。

方夫人正想着要不要给沈浅音点教训，可此时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老妈妈，不知在方夫人耳边说了什么，方夫人顿时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好了，我们还有事，尤夫人就好好在寺中赏玩吧。”方夫人说完，理都没理沈浅音和尤夫人，拉着方凝蕊准备走人。

可方凝蕊却不服气道：“娘，明明就是沈浅音挑事，应该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为什么要走。”而且她来这儿还有别的事呢。

“难不成你还想在这丢人现眼，仔细你父亲，到时候我也没办法。”她虽然是原配正妻，但是膝下没有嫡子是方夫人心里的一根刺，若是今日这事让那些狐媚子在老爷面前上眼药，到时候就有的头疼了。

一听到方刺史的名字，方凝蕊息声了，沈家再不济也有强盛的姻亲，不能轻易招惹，她这性子本就不得父亲喜欢，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在外面又招事，回去又少不得一顿教训，只能乖乖跟着方夫人回去，只是临行前不忘挖了沈浅音一眼。

尤夫人安慰了沈浅音几句，沈浅音不大想搭理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礼貌地回了几句，就拉着沈湛走了，沈浅音在新雨耳边吩咐了几句，新雨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姐弟俩踏在青石子路上，沈湛看着沈浅音，轻声道：“姐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今天受委屈了。”今天方凝蕊那么说姐姐，他听了都尚且愤怒，更何况那些话……沈湛握紧了拳头，他现在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快点长大，父亲临终前叫他保护好姐姐，他真是没用。

沈浅音看着沈湛复杂的表情，心里一暖，“湛儿，姐姐不委屈，只要有湛儿在，姐姐受多大的委屈都可以不在乎。”

姐姐……

沈湛的心从未有过的坚定，攥紧了拳道：“我一定会出人头地，决不让姐姐受委屈。”

沈浅音看着沈湛的样子，回想起刚刚沈湛的表现，面容逐渐严肃道:“湛儿，你知道你刚才做错了什么吗？”

沈浅音的话，沈湛听得有点莫名，他刚刚不就是看不惯姐姐受欺负说了几句吗，哪里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