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凩很认真并且拿祖宗九代来发誓,撇清了他跟端妃,祥妃,愉妃等人的暧昧关系。
祁子烨见他再三保证,也就没在说什么了。
他心里暗暗叹息,心想:端妃,祥妃怎么就塞不出去。
他真不需要心里眼里没有他的妃子。
不想白养着人。
紧接着半月,皇后得了怪病,长久卧榻。
后妃们一个个洗累洗脸,哭的肝肠寸断。
又过了半月,皇后薨了,举国哀悼,戒色戒酒两月。
凤凩出宫前一晚上,祁子烨并未相送,但托人告诉凤凩,希望他早日研究出产值高的水稻,替他解决一大难题。
凤凩离开京都城的那天晚上,他去了丞相府。
他见了他那羸弱中毒以深的妹妹。
凤念盈煮了茶,然后给凤凩倒了茶水。
“事情已经替你解决了,往后世上再无凤念盈。”
凤念盈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她低垂着眸子,低低道:“皇上不怪我吗?”
“皇上并不是个拎不清的,我瞧着皇上是个做大事的人,并没有与你计较。”
凤念盈与祁子烨接触不多,这个皇帝的风评有些差,出了名的大孝子,人人忌惮。
她道:“谢谢哥哥。”
“你不必与我说谢谢。念盈,你已经不是孩子,别仗着哥哥疼你,弟弟敬你,任性妄为。没有人会一次两次的给你收拾烂摊子,也没有人会一次两次纵容你消耗兄妹情意。这一次,你过分了!且我当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姑娘,没有下次。”
凤凩很少跟凤念盈说重话,这一次是她错了。
“我知错了再也不会拿哥哥消遣。”
“银川不肯娶你,我已经猜测出了原因,也希望你慎重考虑清楚,莫要老了后悔。”
凤念盈一楞,随即激动的问:“哥哥知道原因?是因为什么?”
“爹爹给人看病,会碰到很多疑难杂症,有些病患的没个原由,后来爹爹有所猜测,银川怕是因为这个,才不与你在一起的。”
“哥哥,你倒是快说啊!吞吞吐吐,真让人心急。”凤念盈急于知道答案,催促道。
“亲近是不能结合的,结合所生下的孩子会是个悲剧。这种例子有很多,并不是我道听途说的。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这话让凤念盈陷入沉默,久久不曾作响。
凤凩从北院出来便碰上了杨银川,两人相伴出了府。
走了有一段时日,杨银川道:“阿凩,请你吃碗馄饨吧!”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凤凩不太喜欢老实人,因为过于木讷。
他也不知道怎么把杨银川看顺眼的,好像从他娘跑了,爹另娶后。
他每天都会带着他去学堂。
两人到了少时经常吃的馄饨摊头,一人一碗。
吃到半途,杨银川又叫了一份打包带走。
凤凩没好气的翻白眼,沉声道:“你都被念盈给设计了,怎么还改不了时时刻刻想着她的毛病。”
“嗯,习惯了。”
凤凩无语,老实本分的人渐渐的变得寡淡惜字如金。
他迟疑了下,沉声道:“你不会不知道念盈装的吧?”
杨银川闻言顿了下手中勺子,须臾之后他道:“知道,我习惯配合了。”
“你不生气吗?”
“她还不懂事。”
杨银川的话让凤凩无言以对,他沉默了下道:“继续陪着她演吗?没必要吧?”
“她喜欢就好。”
凤凩见他情绪很淡,不似生气,又是长长的一叹。
杨银川什么都知道,知道凤念盈装病重来骗他,可他心甘情愿的被骗,甘之如饴的配合她。
陪她疯,陪她演,可见也是爱的深沉。
“你不娶她的原因可是她是你表妹,亲近所生育的孩子不健康,这你应该很早就知道的吧!”
杨银川没有说话,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很小的时候,小凩儿就告诉小银川,要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就娶了小念盈。
他一直为此努力着。
直到一年前,他在医馆里看到一对表亲夫妻带着痴傻孩子来就医,他才知道亲近是不能成亲的,即便成亲了,也是不能有孩子的。
他找了这样的亲近成亲的夫妻,询问了家中情况,有孩子早夭的,有孩子残疾的,有生不出孩子的。
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有残缺的孩子只会是负担。
从那一刻他才明白相爱的人也有不得不分开的理由。
念盈才及笄,很年轻很鲜活的生命。
如果嫁给他,会遭遇孩子夭折,会因残缺的孩奔波,甚至一生都没有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而郁郁寡欢。
杨银川不想自己看着长大,疼着长大,爱着长大的女孩,走上一条不归路。
只要不嫁给他,她就有一万种的可能。
可能会遇到共度一生的良人,与良人相携一生,白头到老。
可能会子孙满堂,承欢膝下。
杨银川嘲弄一笑,沉声道:“我给了她机会去选择,结果她还是选了一条不归路。”
“你啊怎么这么古板?你且回去问问念盈,因为这个原因,还愿不愿意跟你一起。”
“我……”
“相爱本是没错的,每个人所求不同。兴许在念盈看来,与你在一起哪怕膝下无子嗣也是值当的。两个人的事,千万别自己一个人做决定,明明可以没有误会的,不要去制造误会。相爱是容易的,相守就很难。你和念盈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不希望你们都有所遗憾。”
凤凩拍了拍他的肩头,男女之事他没什么经验,他就算能说会道也无法说动已经把自己织在网里的人。
只能让他们自己去解,去领会。
杨银川独自回去,手中拎了一碗馄饨。
他走在青石板上,少许青苔你容易摔跤,他走的很稳当。
忽而一声杨银川,让他抬眼看去。
少女就站在远处,见到他后飞快的跑了过来。
她向来是比较有规矩的,至少在他面前是规规矩矩的女孩。
她跑向,将他抱住。
“你怎么来了?”
“等你等的着急,询问了府上的管家,才知你送哥哥出府了。我便寻了过来。”
她说的很轻,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膛上。
声线很低很柔,有些沙哑,有些哽咽。
他扯了扯嘴角,忽而笑说:“怎么了?像个孩子。”
“银川哥哥,我……”
“我给你带了馄饨,肚子饿不饿?”
杨银川打断了凤念盈准备说的话,淡淡的反问。
凤念盈从他怀中挣开,她仰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