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觉得可惜？”

“没什么好可惜的，人死如灯灭，不过是年少时的暗恋罢了，我早忘了。”

可是他还记得，那日在桃花沟，林淼无意识地喃喃低语。

黎江，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章黎溪不顾垃圾桶里的脏污，把画册拿了出来，拿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把画册擦干净。

林淼看着他低头擦拭画册的样子，不知怎么就想起有一次，她在校外的樟树下，等林慕深和黎江等得有些无聊，拿根木棒在土里画画。

黎江看到她手脏兮兮的，也是这样拿着手帕，一点点给她把手擦干净。

“姓黎的，你给我起开，我外甥女又不是小孩子，还轮得到你给她擦手！”

黎江也不管林慕深在一旁大呼小叫，耐心地把她的手擦干净。

那时的她，应该笑得很开心吧？

“擦干净了”

章黎溪的话和回忆中的那人的声音交叠在一起，仿佛是同一个人说的一般。

她摇了摇头，自己真是魔怔了。

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你要是哪天想要看一看，就来找我吧”

章黎溪将画册放回储物格。

“我不会想要再看的”

林淼硬邦邦地回。

过了半晌，她想到了什么，又凑到正专心开车的章黎溪面前。

“怎么了”

章黎溪总觉得她现在看着他的样子，就像话本中的狐狸精，勾引书生的模样。

“我这画册，你就放在车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经常偷偷看我的画像啊？”

章黎溪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