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问问这位道长”任天白嘴角一跳,转头向着无为道人问道:“不知这其中蹊跷,究竟何在?”
“何在?”无为道人被任天白这一问,神色竟是不慌不忙,毕竟方才心里已是想过多遍,当即一语回了过来道:“屠非常于五行帮,有夺产之恨,你父亲任求之又是死在唐门画龙针之下,你一个总捕公子,转眼便成了落魄子弟,心中未必不疑不恨,这份仇怨,怕是你早已记在唐门身上,因此你们两人暗中一拍即合,想要让唐门跟五行帮血战一场,好让你们两人从中得利!”
“这位道长!”任天白脸色一寒,口气冰冷道:“我父亲之死,任天白如刻在骨,的确从未忘过,画龙针出自唐门,我也的确疑过唐门,可任天白不是是非不分之辈,仅凭一枚画龙针,就认定是唐门下的杀手,怕是要中了别人计策,这父仇不可不报,可任天白也要揪出那真正杀人凶手才成,道长今日在此胡乱猜度,未免有些失礼了罢?”
任天白口中说话,耳根却是一动,似乎听见什么动静一般,向前走了两步,无为道人脸上一惊,手中软剑一挺,噌的一声横在任天白颈前,狞笑一声道:“任公子是不是也要随着那位屠少镖头下山?但不知你身上有没有潮信楼护着?”
“我身上没有潮信楼的印记!”任天白低头看了一眼闪着寒光的剑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道:“也用不着将那血海罗刹纹在身上,我若想走,凭你只怕拦挡不住!”
无为道人原本心里还有几分紧张,若是任天白也跟屠非常一样,人家要走,别说自己,就是在场群豪,也无一人敢拦!任天白既然亲口承认身上并无潮信楼纹身,这才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见任天白还有向前之意,剑锋又向前送了半分道:“听任公子这口气,似乎颇为自负,后生仔,武林之中年少出名的不少,可那也是前辈提携的意思,要是当了真,是要触大霉头的,贫道劝你一句,还是退后几步的好,不然贫道就要见识见识你这名满天下的任少侠本事了!”
任天白其实当真是听见一点异样董静,只不过金顶之上,山风阵阵,这声音所来,似乎又相距极远,这才想往前几步,看看虚实再说,哪知被无为道人蛮横拦住,心里火气当真是愈来愈大,索性站住身形,目光冷冷往无为道人脸上一扫道:“这么说来,道长今日是非要见识见识任某所学了?”
“别说是无为道长!”王广盛自屠非常下山,其实颇有几分尴尬,他与无为道人站在一处,原本就是为了阻拦屠非常,哪知屠非常亮出身上潮信楼纹身,纵然王广盛年少气盛,也知道自己没本事招惹,只得装作瞧不见,此刻任天白分明已有几分挑衅之意,他却胆气一豪道:“便是我,也想看看任公子你一身武艺,到底值不值我二哥一番看重!”
“王二哥与我交情不浅!”任天白瞧了瞧王广盛,再回头看看有些尴尬的关中群豪,却是有些无奈,摇了摇头道:“你乃是渭北王家子弟,任某这点本事,就不在你面前显露了,既然这位道长要见识见识,我只管跟他请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