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长室,老杨深深地吐出两口浊气,他们三中既不是私立学校,也不是贵族学校,怎么就来了两位大人物。
还都安排在他的班。
哎……老杨叹了一口气,倒也有一点值得他欣慰,两个都不是惹事的孩子,品行也不错,成绩也好。
叶旭尧的成绩不用担心,750分的试卷,次次能考710分以上。
时鹿声声的成绩单他看过,成绩在630650分之间浮动,而且临城的试卷要比高考卷难一些。
还有一年的时间,说不定高考能和700分靠近。
老杨思索着如何提高学生成绩的事,悄然把刚才的心惊胆战给忘了。
其实让时鹿声声和叶旭尧做同桌是件好事,时鹿声声的成绩一直固定的区间浮动,相当于到了她的瓶颈期。
如果有一个成绩比她好的人提供帮助,成绩会有所提升。
但时鹿声声说不愿意和叶旭尧做同桌,有点麻烦。
元圆的成绩没比她高多少,应该是帮不上忙,还有谁呢?
也就只有班上的第二名了陆照安。
陆照安不仅是班上的第二名,也是年级第二,安排他们两坐在一起正好。
回到办公室以后,老杨跟其他科任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实行好生搭配差生的一帮一策略,月考成绩出来后施行。
月考就在时鹿声声转校来的第三天,她可以不用参加考试。
班里的同学倒没说什么,只是用羡慕的眼光看她,好羡慕不用参加月考的人。
“可是不参加考试就按零分计算。”左瑜安慰着同桌。
同桌生无可恋地趴在桌上,“我宁愿因为不参加考试得零分,也不要因为参加考试拿个四五百分打击自己。”
“……倒也没这么惨。”左瑜拍拍她的后背,回头看了一眼时鹿声声,发现她正看着窗外发呆。
顺着看过去,远处电线杆上的麻雀熙熙囔囔。
北院也曾有过麻雀驻足,她想过捉下来放进笼子里,这样就可以每天看到它们了,但是爸爸妈妈不允许。
爸爸妈妈说可以仰头看看,但是不能剥夺它们的自由。
幼时的一算时间,时鹿声声总是坐在看得见麻雀的地方,撑着小脑袋和它们说话,久而久之会有三两只麻雀为她停下来,过一会再离开。
时择北和鹿溪要是没事,会陪着她一起数麻雀,哥哥们要是在家,也会坐下来陪她看麻雀。
一家五口人,从高到矮地坐着。
她从小被家人陪伴着呵护着长大,没有真正体会到与家人分别的滋味。
第一次知道分别的滋味是在五岁,叶旭尧忽然离开,第二次是七岁,爷爷过世。
那时还小,无法确切地感知到分别与思念。
十七岁,早已能感知到内心的情绪,酸酸的,涩涩的,心里好像缺失了一样东西,会有点慌。
刚开始知道能离开家时兴奋不已,想着终于不用天天有保镖跟着,去到一个新的地方,没人会害怕靠近她,会有正常的同学关系。
来到泉市三中两天,一切都很好,可是随着兴奋的平复,思念逐渐露头。
看到电线杆上的麻雀,睹物色人。
时鹿声声想家了,湿漉漉的眼睛里盈了点泪光。
坐在她斜后方的叶旭尧正好能瞧见她的侧脸,也注意到她忽然低落的情绪,眉头微微蹙起。
叶旭尧抬腿在桌子底下踢了林桦一脚。
正趴在桌上睡觉的林桦猛地弹起,眼睛还没睁开就吼一句,“谁!谁踢我!”
林桦头顶的两撮呆毛立了起来,又凶又没完全睁开眼睛,憨得像个傻子一样。
他的动静引来全班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