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赵氏皱着眉,不悦道:“她给你吹枕边风了?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还没站稳脚跟就想着挑拨离间了!”
钟延光了解赵氏,他直接起身道:“绿檀脚崴了,她硬要来,我让她歇着的。儿子去瞧瞧太夫人。”
赵氏仰头道:“崴脚多大点儿事儿,你就护着她!”
钟延光顿足,道:“母亲这般为难媳妇,传出去只会叫人耻笑,说您心胸狭隘。”
赵氏抱怨了一句:“哪家婆婆不给新媳妇立规矩,你也太宠着她了!”
钟延光置之不理。
赵氏不用天天给太夫人请安,她就没跟去,心里已经想好了等钟延光走了,怎么磋磨苏绿檀。
钟延光走后,去了太夫人跟前,把这事说了,他道:“孙儿粗心,内宅之事顾及不上,家宅安宁,还劳烦祖母多多烦心交代。”
太夫人脸上笑容很大,钟延光这傻小子,知道疼人了,还非要借口说什么为了“家宅安宁”,她当然乐意帮忙,便道:“你放心,不会让你为内宅之事忧心的。”
钟延光道了谢,便上衙门去了。太夫人笑呵呵地对身边人道:“这媳妇娶对了,铁树开花,持誉也开窍了。”
说罢,太夫人敛了笑容,道:“把赵氏给我叫来。”
赵氏急急忙忙地来了,太夫人少有找她的时候,一找她就是大事儿。
赶来了永寿堂,赵氏忙问太夫人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太夫人表情淡淡的,道:“没什么事儿,我这些日精神很好,以后晨昏定省不要少了。”
赵氏心生抵触,她好些年都只是初一十五来,怎么突然要日日来了?不等她想明白,太夫人又道:“站着做什么?伺候我用膳。”
太夫人吩咐了,赵氏就乖乖溜溜地帮忙盛粥布菜。
第一碗粥,太夫人说太稀了,跟喝水似的,第二碗,她又说太浓稠了,吃下去噎人。赵氏一连盛了四碗才算完事儿,后来到布菜的时候,太夫人一会儿嫌酱茄子皮儿薄了,一会儿嫌薄饼不薄,让赵氏净手一点点地撕开。
都多少年没伺候过人了,赵氏很是不情愿,到底还是做了。
这还不算完,赵氏做完了,太夫人还是训了她一顿。
太夫人训人可不像赵氏那样,她连十几年前的事儿都记得清清楚楚,拿出来臊赵氏的脸,最后还把问题都归结到赵氏没有好好读书上。
这可是赵氏的痛脚,太夫人还当着永宁堂妈妈的面说的,她委屈的差点就要把眼泪就在永宁堂了。
看着差不多了,太夫人才放赵氏走。看着差不多了,太夫人才放赵氏走。赵氏心中崩溃,原来太夫人叫了她来,就是为了这点小事?!
太夫人身边的妈妈道:“这么做是不是太落老夫人的面子了。”
太夫人无奈道:“赵氏就这么个性子,好好跟她说没用的,非得威逼才行。就这样还不见得十分有用呢。”
被太夫人说对了,赵氏刚在永宁堂受气,就把仇记在苏绿檀头上了,她就立刻喊人去叫苏绿檀来。
苏绿檀今天有钟延光给的“丹书铁券”,她才不乐得去,便在床上躺了一天,推说走不动了,不肯去。
一直到第二、第三天,苏绿檀都没去给赵氏请安,府里都传,侯爷好生疼爱夫人。赵氏还晓得,太夫人哪里,竟然钟延光打过招呼的!
赵氏气的要死,她也不大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么快就喜欢上苏绿檀?这才多久,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商户女!而且在她心里,方宝柔才是最好的姑娘,苏绿檀端庄贤淑,一样挨不上边,钟延光怎么会宠爱她?
偏不信这个邪,赵氏第四天早上直接闯去了荣安堂。媳妇不来请安,她这个做婆婆的,就亲自去看看媳妇!
赵氏闯去荣安堂的时候,动静很大,内室的钟延光和苏绿檀早就知道了。
钟延光也没让人刻意拦住,他命人放了赵氏进来。
一进去,赵氏就恨不得戳瞎双目钟延光再给苏绿檀穿鞋!!!
闯进去的时候,赵氏看到钟延光和苏绿檀还是一副“怎么有外人闯进来”的惊愕模样。
赵氏内心只觉得天崩地裂,一向倨傲孤冷的儿子,竟然给一个女人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