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鼍是独孤家的现任家主。”石二言简意赅地道。“看来他是为了元让的事情而来。”
石元吉点零头,石二便出门而去。没过多久,身材高大、气质高傲的独孤鼍,便走了进来。
他环顾了四周,就好象是被石元吉邀请到流霜府做客一般随意自在。那飘在空中龙纹闪烁着各色荧光,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细致地端详着那些龙纹,眼里闪着精光。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起身迎接他的石元吉身上。
“在下独孤鼍,河内布衣一个,想必这位公子便是当今的重合侯吧?”
石元吉看着礼数周全但气势十足的独孤鼍,不禁感慨。独孤家不愧是百年世家,当代家主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他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多未打理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正是晚辈,让你见笑了。”
独孤鼍摆了摆手,善意地笑道:“无妨,我倒是觉得重合侯才是年轻一代的榜样。”
“身居高位却不骄不躁,居于广厦但依旧沉心于龙纹之中,这才是好男儿应有的品德。”
“不想我们独孤家的孩子啊,总想着吃喝玩乐,遇到事情不想着脚踏实地,总是投机取巧,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和这种人话真是累,总是话里有话,石元吉腹诽道。
但是他还是要耐着性子,端着架子:“前辈过奖了,晚辈衣衫不整,疏于礼仪,罪过罪过。”
“我这人行为粗鄙,喜欢直来直去,前辈来此究竟是何目的,还望直言。”
独孤鼍笑了笑,但笑声里尽是善意,没有丝毫鄙夷。
石元吉有些摸不透他了。
独孤鼍一指门外道:“侯爷,实话实,在进入流霜府之前,我对您是有些不屑的。”
“但在见到胡旦先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侯爷非一般人物也。”
石元吉终于有些撑不住了,脸顿时垮了下来。独孤鼍的马屁一个接着一个,他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独孤鼍哪能看不到石元吉的脸,只好干瘪地笑着:“侯爷,实不相瞒,我是为了那枚纸袋的事情而来。”
“我是佩服侯爷的,能造出那种神奇的东西来。想必侯爷的乞活军里,已经开始配置这种神奇的东西了吧。”
怎么还在拍马屁,石元吉微不可见地白了一眼。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绽放出微笑:“乞活军确实已经开始列装人种袋了,这是陛下的意思。”
“如果您来此只是为了打探这种无聊的消息的话,没有必要。乞活军的建立初衷,是为了消灭挚爪,当然要配备最好的军备。”
听到挚爪二字时,独孤鼍那平稳的情绪有了一丝波动。他愣了一下,竟是一时语塞,默默地沉吟起来。没过多久,他的眼中竟是流露出浓重的惊恐。
石元吉拿过椅子,邀请独孤鼍来落座,又倒了一杯茶,等着独孤鼍缓过神来。
独孤鼍惊讶地看着石元吉,不自觉地喘着粗气,额头莫名其妙地见了冷汗,似乎想到了什么。
石元吉语气舒缓地:“前辈莫慌,我既然将那枚纸袋给你,已经显示了我的态度,你没必要如此。”
“挚爪是神明造成的祸殃,是凡人和妖精的共同敌人,八柱国家族也是凡人中的一员,不是么?”
“我们乞活军不会见死不救,也希望独孤家能够和我们好好合作,驱逐河内的挚爪之祸。”
独孤鼍听罢,终于不再惊恐,他声音有些发颤地道:“重合侯果然是好手笔,在下佩服。我有一事想问,还望侯爷不吝赐教。”
“您。”石元吉将茶杯递到独孤鼍面前,他却没有动手。
现如今独孤鼍哪有心情喝茶,双手微微颤抖地问:“河内突然出现一股势力,叫青裴之心。”
“他们实力不高,但装备极好,大多使用法铳杀担而且这个组织组织严密,训练有素,专杀挚爪。”
“更重要的是,青裴之心的领头人,就是曲千仁。”
石元吉心里一喜,感慨地:“曲前辈果然是深藏不露,这么快就拉出了一伙人,令人惊叹。”
“他的组织叫什么……青裴之心?挺有趣的。能让独孤家这么快注意到,明这个组织很有实力么。”
独孤鼍急忙问道:“曲千仁是什么时候投靠的您?”
石元吉眉头皱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笑着:“您为什么觉得曲前辈投靠我?”
“我和他在红桑镇交了手,侥幸赢了他这个大虞在册的第一高手,后来他再次见到我,我们相谈了几句。”
“他只是和我了几句话,于是就有了自创山门的信心。我告诉他河内有挚爪肆虐,他便去了,如是而已。”
独孤鼍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手抖得更厉害了。